古本竹書紀(jì)年輯證 (附二)《存真》《輯?！贰队喲a(bǔ)》等所引《紀(jì)年》存疑

　　〔附二〕《存真》、《輯?！?、《訂補(bǔ)》等所引《紀(jì)年》存疑〔一〕劉子（元）〔玄〕又引《竹書》云：舜篡堯位，立丹朱城，俄又奪之?！短K氏演義》卷上案：《演義》云：「今濮州有偃朱城，一云丹朱城，學(xué)者又云：舜偃塞丹朱之所，遂謂之偃朱城，誤也?！瓌⒆樱ㄔ残秤忠吨駮吩疲核创蹐蛭唬⒌ぶ斐牵碛謯Z之，皆非也?！龟惙旰狻吨駮o(jì)年集證》卷五０以所引《竹書》為《瑣語》文?！洞嬲妗?、《輯?！肺词眨队喲a(bǔ)》以為《紀(jì)年》，補(bǔ)於五帝部分。案所謂「劉子元」云云，出《史通？疑古》?！兑晒拧吩疲骸笓?jù)《山海經(jīng)》，謂放勳之子為帝丹朱，而列君於帝者，得非舜雖廢堯，仍立堯子，俄又奪其帝者乎？」此乃劉知幾據(jù)《山海經(jīng)》推論之語，蘇氏誤記，以為係所引《竹書》，誤。此條似不當(dāng)補(bǔ)。

　　〔二〕《汲冢竹書》乃云：堯禪位後，為舜王之。舜禪位後，為禹王之?！短K氏演義》卷上案：《演義》云：「堯禪位於舜，舜復(fù)禪位於禹，史稱其盛德。《汲冢竹書》乃云：堯禪位後，為舜王之，而相州湯陰縣遂有堯城。舜禪位後，為禹王之，任昉云：朝歌有獄基，為禹置虞舜之宮。劉子元引《竹書》以為摭實(shí)，非也?！龟惙旰狻吨駮o(jì)年集證》卷五０、《存真》卷上「后稷放帝朱於丹水」條案語，皆以為《瑣語》文?！遁嬓！肺词?，《訂補(bǔ)》以為《紀(jì)年》，補(bǔ)於五帝部分。案《演義》之文甚明，所謂《汲冢竹書》蓋引自劉知幾《史通？疑古》，加以隱括。《疑古》云：「案《汲?，嵳Z》云：舜放堯於平陽，而書云某地有城，以「囚堯」為號，識者憑斯異說，頗以禪授為疑。然則觀此二書，已足為證者矣?！辜此^「劉子元引《竹書》以為摭實(shí)」?！端嚭Ｖ閴m》本謂《演義》之「王之」有脫誤。案「王」疑為「放」字之誤，即《疑古》所云之「舜放堯於平陽」?！兑晒拧酚忠浴队輹克吹洹罚骸福ㄋ矗┪迨d，陟方乃死。」是舜為禹所放，不得其死，亦即《演義》所云：「舜禪位後，為禹王之?！箘⒅獛状藯l未引《竹書》，不得云「引《竹書》以為摭實(shí)」，蓋出蘇氏誤記。此條似不當(dāng)補(bǔ)。 　　〔三〕后桀之亂，畎夷入居豳、岐之間?！夺釢h書？西羌傳》案：《存真》據(jù)此於后桀下列「畎夷入居豳、岐之間」?！遁嬓！芳印浮固?，示非《紀(jì)年》原文，并云：「案《西羌傳》三代事多本《汲冢紀(jì)年》，而語有增損。」李賢注未云此出《紀(jì)年》，蓋《輯?！反M之辭。今本《紀(jì)年》于桀三年繫「畎夷入於岐以叛」。林春溥《竹書紀(jì)年補(bǔ)證》卷一即據(jù)《西羌傳》此文為證，王國維《今本竹書紀(jì)年疏證》卷上同?！洞嬲妗?、《輯?！匪鶕?jù)似即今本。

　　〔四〕《紀(jì)年》曰：十一年?！锻ㄖ尽肪砣度跫o(jì)》案：《三王紀(jì)》：「太丁在位三年，崩?！棺ⅲ骸浮都o(jì)年》曰：十一年?！沽执轰摺吨駮o(jì)年補(bǔ)證》卷二云：「《通志》三又引《紀(jì)年》曰：「太丁十一年」，異?！梗ń癖咀鳌甘贲臁埂＃队喲a(bǔ)》據(jù)此補(bǔ)為「（大?。┦荒辍岗臁埂?。案：《通鑑外紀(jì)》卷二：「太丁崩。」注云：「在位三年?！都o(jì)年》曰「太丁十一年，周伐翳徒戎」，與《帝王本紀(jì)》不同?！箘⑹现馍w以《帝王世紀(jì)》作太丁在位三年，而《紀(jì)年》尚記其十一年伐翳徒戎事，與之異。鄭樵誤讀《外紀(jì)》之文，遂以《紀(jì)年》作太丁十一年死，此似不應(yīng)補(bǔ)。

　　〔五〕《竹書紀(jì)年》曰：紂六祀，周文王初禴于畢。《通鑑前編》卷五案：《存真》、《輯?！方匀胼??！遁嬓！吩疲骸浮短茣?？歷志》：「紂六祀，周文王初禴于畢?！闺m不著所出，當(dāng)本《紀(jì)年》。」《通鑑前編》作者金履祥已不及見《紀(jì)年》原本。今本《紀(jì)年》於帝辛六年繫「西伯初禴于畢」。王國維《今本竹書紀(jì)年疏證》卷上亦舉《歷志》。林春溥《竹書紀(jì)年補(bǔ)證》卷二則引《易？未濟(jì)》「西鄰之禴祭」為證。參見商紀(jì)「畢西于豐三十里」條。 　　〔六〕臣瓚曰：周自穆王以下都于西鄭?！稘h書？地理志》注案：《存真》、《輯?！方該?jù)此注於穆王元年列「穆王以下都于西鄭」。《輯?！吩疲骸浮赋辑懺弧乖圃?，不言出何書。然其下所云「鄭桓公滅鄶居鄭」事，皆出《紀(jì)年》，則此亦宜然。」今本《紀(jì)年》附於注中，洪頤烜《校正竹書紀(jì)年》卷下、郝懿行《竹書紀(jì)年校正》卷一０、林春溥《竹書紀(jì)年補(bǔ)證》卷三俱引瓚注為證，洪頤烜云：「瓚同?！都弛９盼摹?，正據(jù)此條為說。」此似為《紀(jì)年》之文，以乏確據(jù)，附此。

　　〔七〕《史記》曰：周孝王七年，厲王生，冬大雹，牛馬死，江漢俱動(dòng)。《太平御覽》卷八七八咎徵部案：《存真》、《輯?！啡胼?。《輯?！吩疲骸赴浮妒酚洝窡o此事，殆《紀(jì)年》文也?！埂洞嬲妗?、《輯校》「大」下有「雨」字，「動(dòng)」作「凍」?！遁嬓！酚謩h「厲王生」三字，《訂補(bǔ)》云：「朱氏蓋誤從今本《紀(jì)年》，王氏刪去，是也?！拱赣八伪?、鮑刻本《御覽》皆有此三字，《訂補(bǔ)》之說非是。《存真》又注云「《通鑑外紀(jì)》」。《外紀(jì)》卷三云：「孝王七年，大雹，牛馬死，江漢俱凍?！共幻髦螘詾椤都o(jì)年》，亦非是。案《御覽》引《史記》而不見於《太史公書》者頗多，《存真》、《輯?！贩膊射浘艞l。其標(biāo)準(zhǔn)為與古本《紀(jì)年》近似，或見於今本者。然《御覽》卷八七六連續(xù)引此《史記》者三條，一在晉莊伯八年，一在晉幽公十二年（以上皆見《存真》、《輯?！罚?，一在秦二世時(shí)，三條皆記「無雲(yún)而雷」，顯為一書?！都o(jì)年》戰(zhàn)國時(shí)魏史，安能記秦二世時(shí)事，此《史記》自不得為《紀(jì)年》。陳夢家云：「此《史記》似作於《紀(jì)年》出土以後，間錄《紀(jì)年》的記事於其天時(shí)異象之中。故不能因此《史記》曾應(yīng)用《紀(jì)年》材料，即視作《紀(jì)年》?！梗ā读鶉o(jì)年表》，《燕京學(xué)報(bào)》第三四期頁一八五）此亦非是?？肌稘h書？五行志》所錄劉向《洪範(fàn)五行傳》，即曾引此《史記》，上引秦二世一條亦見該書，自不能謂此《史記》「作於《紀(jì)年》出土以後」。此《史記》自《史記》，《紀(jì)年》自《紀(jì)年》，其間固毫無淵源可尋。其書蓋作於西漢早期，雜記災(zāi)異，正其時(shí)流行之天人感應(yīng)說的反映。詳詩銘所作《《漢書？五行志》所引《史記》考》。

　　〔八〕厲王無道，淮夷入寇，王命虢仲征之，不克?！夺釢h書？東夷傳》案：《輯?！窊?jù)此列於周厲王下，云：「案此條章懷太子注不云出《紀(jì)年》，然范史四裔傳三代事皆用《史記》及《紀(jì)年》修之。此條不見《史記》，當(dāng)出《紀(jì)年》也。」今本《紀(jì)年》厲王三年有「淮夷侵洛，王命虢公長父伐之，不克」。王國維《今本竹書紀(jì)年疏證》卷下亦據(jù)此為說。《存真》未收，《訂補(bǔ)》云：「終屬揣測之詞，不能確定其必為《紀(jì)年》文?！故恰?

　　〔九〕（《史記》）又曰：共和十四年，大旱，火焚其屋。伯和篡位立，故有大旱。其年，周厲王奔彘而死，立宣王?！短接[》卷八七九咎徵部案：《存真》、《輯?！啡胼??！遁嬓！吩疲骸浮妒酚洝窡o此文，當(dāng)出《紀(jì)年》?！埂洞嬲妗贰ⅰ遁嬓！贰腹视写蠛怠棺鳌盖镉执蠛怠梗w據(jù)鮑刻，此從影宋本。《存真》、《輯?！穭h「奔彘而」三字，《存真》又刪「伯和篡位立」五字?！队喲a(bǔ)》云：「疑《御覽》與《路史》注所引之《史記》或?yàn)椤妒兰o(jì)》，聲近致誤，恐非《紀(jì)年》?！拱浮兜弁跏兰o(jì)》記此事作「共伯和干王位」（《史記？三代世表》索隱引），與此異，《訂補(bǔ)》之說非是。 　　〔一０〕《汲冢紀(jì)年書》曰：懿王元年，天再啟。殤帝升平二年，天一夕再啟於鄭，又有天裂，見其流水人馬?！堕_元占經(jīng)》卷三案：「懿王元年」條已見周紀(jì)。「殤帝升平二年」條，《存真》、《輯校》未收，《訂補(bǔ)》補(bǔ)於晉殤叔二年，云：「《開元占經(jīng)》三引《汲冢紀(jì)年》，作「殤帝升平二年」。按《紀(jì)年》書至魏哀王止，不當(dāng)有殤帝及升平年號?！墩冀?jīng)》此文在「懿王元年，天再啟」下，同為一條，詳上下文詞相似，亦非他書羼入之語。但升平是晉穆帝年號，殤帝僅有後漢一君，年號為延平，延平祇一年，兩不相涉，此必有誤。疑「殤帝升平」原為「殤叔」二字。草書叔字與升字相似，「叔」遂誤為「升」。後人見「殤升」二字不文，因下「二年」語，以為脫去帝號與年號字，乃於殤下妄增帝字，升下增平字為年號，不知與《紀(jì)年》相悖也。今辨於此，並補(bǔ)輯之。」所辨似嫌迂曲。雷學(xué)淇《考訂竹書紀(jì)年》卷四亦引及此條，「殤帝」作「穆帝」，「再啟于鄭」作「再旦于鄭」，不知是否有別本《占經(jīng)》為據(jù)，抑屬逕改，云「近本（詩銘案：指今本《紀(jì)年》。）及《太平御覽》二、《事類賦》注一引紀(jì)俱作「天再旦于鄭」」，下即引《占經(jīng)》云云，以為「據(jù)此是天再旦于鄭乃晉穆帝時(shí)事，非懿王時(shí)事也」。則《考訂》以此非《紀(jì)年》文甚明。案據(jù)《御覽》、《事類賦》注所引，《占經(jīng)》原文似為「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鄭。穆帝升平二年，天一夕再啟，又有天裂，見其流水人馬」。《考訂》所引「穆帝」如無版本依據(jù)，「穆」、「殤」形近，亦易致訛。 　　〔一一〕臣瓚曰：……四年而滅虢?！稘h書？地理志》注案：《存真》、《輯?！肺词铡！队喲a(bǔ)》據(jù)此補(bǔ)為「（晉文侯）「十四年，鄭」滅虢」，云：「《漢書？地理志》臣瓚注：「鄭桓公寄帑與賄於虢、會之間。幽王既敗，二年而滅會，四年而滅虢?！贡緯暮疃攴ム敆l下，王氏引之以為與《水經(jīng)？洧水注》語略同，亦本《紀(jì)年》。……案《洧水注》伐鄶在晉文侯二年，與臣瓚說異。滅虢後於滅鄶二年，依上例推之，則為文侯四年，然瓚注明言幽王既敗之後，似不應(yīng)移前?；蚍ム斣谖暮疃?，而未滅之，滅鄶在幽王敗後二年歟？今姑次此事於幽王敗後四年。今本《紀(jì)年》作「平王四年，鄭人滅虢」。年次相同?！拱笢玎斒庐?dāng)在晉文侯十二年，《洧水注》所引脫一「十」字，見晉紀(jì)?！队喲a(bǔ)》繫此條於文侯十四年，是。此似出《紀(jì)年》，以乏確據(jù)，附此。

　　〔一二〕（《史記》）又曰：晉莊伯元年，不雨雪?！短接[》卷八七九咎徵部案：《存真》、《輯?！啡胼嫛！遁嬓！吩疲骸赴浮妒酚洝窡o此語，又不以莊伯紀(jì)元，當(dāng)出《紀(jì)年》也?！狗鞘恰?

　　〔一三〕（《史記》）又曰：……（晉莊伯）二年，翟人俄伐翼，至于晉郊?！短接[》卷八七九咎徵部案：《存真》、《輯?！啡胼嫛！洞嬲妗穭h「俄」字。 　　〔一四〕《史記》曰：晉莊伯八年，無雲(yún)而雷。十月，莊伯以曲沃叛?！短接[》卷八七六咎徵部案：《存真》、《輯?！纷鳌甘隆梗w據(jù)鮑刻本，影宋本作「十年」。此仍從鮑刻，參見晉紀(jì)「莊伯以曲沃叛」條?！队喲a(bǔ)》云：「案《御覽》引《史記》同條下，又有「幽公十八年，晉夫人秦嬴賊君于高寢」，與《史記？晉世家》索隱所引《紀(jì)年》文合，而與《晉世家》：「十八年，幽公淫婦人，夜竊出邑中，盜殺幽公」不同。以此推之，則均為《紀(jì)年》之訛，似屬可信?！挂煞鞘?。

　　〔一五〕《史記》曰：晉惠公二年，雨金，至六年，秦穆公涉河伐晉。《太平御覽》卷八七七咎徵部案：《存真》、《輯?！肺鰹槎l，分列惠公二年及六年，刪「至」字。此《史記》所述皆屬天人感應(yīng)之迷信，故《御覽》入咎徵部，前者為咎，後者為徵，似不容割截為二條。

　　〔一六〕按《紀(jì)年》：成侯名載?！妒酚?？燕世家》索隱案：此條已見晉紀(jì)，為說明問題，重引?！遁嬓！酚跁x敬公十二年下列有「燕成公十六年卒，燕文公立」。注：「《史記？晉世家》索隱?！埂队喲a(bǔ)》云：「案《晉世家》索隱無此文?！堆嗍兰摇吩疲骸赋晒曜?，湣公立。」索隱：「《紀(jì)年》：成侯名載?！刮囱约霸谖荒陻?shù)。此當(dāng)是以《紀(jì)年》與《史記》相同而推定之。……《晉世家》當(dāng)是《燕世家》之誤。《史記》湣公，《紀(jì)年》作文公，亦見索隱?！埂洞嬲妗窡o此條。雷學(xué)淇《考訂竹書紀(jì)年》卷五亦列有「（晉敬公）十二年，燕成侯載卒，次文公立」。當(dāng)為《輯?！匪鶕?jù)。以諸書所引《紀(jì)年》無明文，存疑。 　　〔一七〕（《史記》）又曰：幽公十二年，無雲(yún)而雷，至十八年，晉夫人秦嬴賊君于高寢?！短接[》卷八七六咎徵部案：《存真》、《輯校》析為二條，刪「至」字，後條引《史記？晉世家》索隱。

　　〔一八〕《史記》曰：晉烈公二十三年，國大風(fēng)，晝昏，自旦至中。明年，太子喜出奔也。《太平御覽》卷八七九咎徵部案：《輯?！纷鳌付辍梗恢螕?jù)，影宋本、鮑刻本皆作「二十三年」，林春溥《竹書紀(jì)年補(bǔ)證》卷四所引《御覽》亦作「二十三年」。《訂補(bǔ)》未指出，並改《補(bǔ)證》所引為「二十二年」?！洞嬲妗妨徐妒?，云：「《太平御覽》八百七十九引《史記》以為晉烈公二十二年，誤衍一「二」字耳。」亦不詳所據(jù)。 　　〔一九〕《史記》曰：梁惠成王八年，雨黍於齊?！短接[》卷八七七咎徵部案：《輯?！吩疲骸浮短接[》八百四十二引「惠成王八年雨黍」七字。又八百七十七引全文，作「《史記》」?！?

　　〔二０〕按《紀(jì)年》云：……十八年，趙又?jǐn)∥汗鹆??！妒酚洠课菏兰摇匪麟[案：《存真》、《輯?！防M於魏惠成王十八年?！洞嬲妗纷鳌负愔畮煍∥?guī)熡诠鹆辍?，蓋據(jù)今本?！遁嬓！纷鳌岗w敗魏桂陵」?！妒酚?？魏世家》索隱云：「按《紀(jì)年》：二十八年，與齊田？戰(zhàn)于馬陵。又上二年，魏敗韓馬陵；十八年，趙又?jǐn)∥汗鹆辍９鹆昱c馬陵異處?！埂洞嬲妗?、《輯?！窊?jù)此，列此條於十八年，又以「又上二年」為二十八年之上二年，即二十六年，列「敗韓馬陵」。（《存真》列於十八年，係筆誤。）其實(shí)所謂「又上二年」之「上」指《史記？魏世家》，非指《紀(jì)年》，司馬貞引之以釋「桂陵與馬陵異處」?！段菏兰摇吩疲骸付?，魏敗韓于馬陵?！顾麟[之「又上二年，魏敗韓馬陵」，即指此，文字亦同。陳逢衡《竹書紀(jì)年集證》卷四六云：「夫所謂「又上二年」者，蓋指惠成王之二年而言，非謂在戰(zhàn)馬陵上二年也，輯《紀(jì)年》者似誤會此語。」是，然仍以此為《紀(jì)年》文則非?！段菏兰摇酚衷疲骸甘四?，拔邯鄲，趙請救于齊，齊使田忌、孫臏救趙，敗魏桂陵?！顾麟[所謂「十八年，趙敗魏桂陵」，亦即指此。其間似有脫文，因敗魏桂陵者是齊非趙，「趙敗魏桂陵」與《魏世家》末五字同，「趙」為前句最後一字，不能屬下。此二條非《紀(jì)年》文，附列於此。

　　〔二一〕按《紀(jì)年》云……又上二年，魏敗韓馬陵。《史記？魏世家》索隱案：《輯校》繫於魏惠成王二十六年，作「敗韓馬陵」?！洞嬲妗吩谑四辏鳌笖№n於馬陵」，「十八年」顯係涉後條「十八年」筆誤。參上條。

　　〔二二〕陰司馬敗燕公子翌于武垣?！对S九域志》案：《訂補(bǔ)》云：「此條今所見聚珍版叢書本、馮集梧?？瘫尽毒庞蛑尽方詿o之，故王氏不錄。但孫之騄、洪頤烜、郝懿行、陳逢衡、雷學(xué)淇、朱右曾等皆引之，當(dāng)有所據(jù)。考《四庫提要》史部地理類存目有《新定九域志》十卷，云：「與宋王存等所撰《元豐九域志》文並相同，惟府、州、軍、監(jiān)、縣下多出古蹟一門?！挂杉创藭Ｆ鋾币?，姑存錄待證?！?　　〔二三〕梁四公子，……一人姓？名杰，天齊人，……昭明太子曰：……杰出《竹書紀(jì)年》?！段牟s錄》卷六案：雷學(xué)淇《竹書紀(jì)年義證》附錄見收，《訂補(bǔ)》據(jù)以補(bǔ)入「無年世可繫者」。所謂「梁四公子」見《太平廣記》卷八「梁四公」條所引《梁四公記》?！吨饼S書錄解題》卷七傳記類著錄有「《梁四公記》一卷」，云：「唐張說撰。按《館閣書目》稱梁載言纂?！短浦尽纷鞅R詵，注云一作梁載言?！逗悤俊吩疲骸篙d言得之臨淄田通」，又云：「別本題張說，或?yàn)楸R詵?！菇癜创藭砟┧铺锿ㄊ论?，信然，而首題張說，不可曉也。其所記多誕妄，而四公名姓尤怪異無稽，不足深辨。載言，上元二年進(jìn)士也?！埂段脑酚⑷A》卷七三七顧況《戴氏廣異記序》亦作張說撰。《廣記》、《御覽》所引《梁四公記》皆無此語。此所謂「梁」為南朝之蕭梁，非戰(zhàn)國之「梁」（魏），《梁四公記》亦唐代傳奇文，不足為據(jù)，以《訂補(bǔ)》入輯，姑附此。 　　〔二四〕《竹書》有宋景公？。《廣川書跋》卷三案：《訂補(bǔ)》補(bǔ)於「無年世可繫者」。宋黃伯思《東觀餘論》卷上《周宋公鼎說》引《汲冢師春書》云：「宋之世次曰景公？者，昭公子?！埂稌稀纷髡叨溑c黃伯思俱北宋末人，是此《竹書》乃北宋時(shí)所傳之《師春書》。

　　〔二五〕案《紀(jì)年》：梁惠王乃是齊湣王為東帝，秦昭王為西帝時(shí)?！妒酚?？田敬仲完世家》索隱案：《史記？田敬仲完世家》：「明年，復(fù)會甄，魏惠王卒?！顾麟[即引《紀(jì)年》云云。據(jù)此，索隱此文「梁惠王」下當(dāng)脫一「卒」字?！都o(jì)年》迄於今王二十年，據(jù)《史記？六國年表》，齊、秦為東西帝，尚在其後十一年，時(shí)惠王已死三十七年。案束皙以今王為安釐王，王隱《晉書》以下皆引之，然不得其詳，疑此為束皙隨疑分釋之語，今附於此。《存真》、《輯校》、《訂補(bǔ)》未收。

　　〔二六〕王劭按：《本紀(jì)》、《年表》及此傳，三處記秦伐國並不同，又與《紀(jì)年》不合，……《史記？樗里子列傳》索隱案：《史記？樗里子列傳》：「秦惠王八年，爵樗里子右更，使將而伐曲沃，盡出其人取其城，地入秦。」索隱：「按《年表》云：「十一年，拔魏曲沃，歸其人?！褂帧肚乇炯o(jì)》：「惠文王後元八年，五國共圍，秦使庶長疾與戰(zhàn)脩魚，斬首八萬。十一年，樗里疾攻魏焦，降之?！箘t焦與曲沃同在十一年拔明矣，而傳云八年拔之，不同。王劭按：《本紀(jì)》、《年表》及此傳，三處記秦伐國並不同，又與《紀(jì)年》不合，今亦殆不可考。」《紀(jì)年》所記當(dāng)與秦取曲沃及焦有關(guān)，《路史？國名紀(jì)》戊注引《紀(jì)年》：「魏襄王六年，秦取我焦?！埂妒酚?？六國年表》：秦惠文王九年「圍焦降之」，當(dāng)魏襄王六年，與《路史》所引合，詳本書附錄三。王劭所云今已不詳，姑附於此。《存真》、《輯?！?、《訂補(bǔ)》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