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guó)學(xué)古籍
  • 文獻(xiàn)通考 卷二百八·經(jīng)籍考三十五

    作者: 《文獻(xiàn)通考》馬端臨
      ○子(儒家)

      《漢·藝文志》:儒家者流,蓋出於司徒之官,助人君順陰陽明教化者也。

      游心於《六經(jīng)》之中,留意於仁義之際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宗師仲尼,以重其言,於道為最高??鬃釉唬骸叭缬兴u(yù)者,其有所試矣。唐、虞之隆,殷、周之盛,仲尼之業(yè),已試之而效者也。然惑者既失精微,而辟者又隨時(shí)抑揚(yáng),違離道本,茍以讠華眾取寵。後進(jìn)循之,是以《五經(jīng)》乖析,儒學(xué)浸衰,此則辟儒之患也(辟讀曰僻)。

      《隋·經(jīng)籍志》曰:儒者,所以助人君明教化者也。圣人之教,非家至而戶說,故有儒者宣而明之。其大抵本於仁義及五常之道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咸由此則?!吨芄佟?,太宰以九兩系邦國(guó)之人,其四曰儒,是也。其後陵夷衰亂,儒道廢缺,仲尼祖述前代,修正《六經(jīng)》,三千之徒,并受其義。至於戰(zhàn)國(guó),子思、孟軻、荀卿之流,宗而師之,各有著述,發(fā)明其指,所謂中庸之教,百王不易者也。俗儒為之,不顧其本,茍欲讠華眾,多設(shè)問難,便辭巧說,亂其大體,致令學(xué)者難曉,故曰“博而寡要”?!  稘h志》:五十三家,八百三十六篇(入揚(yáng)雄一家,三十八篇)。

      《隋志》:六十二部,五百三十卷(通計(jì)亡書,合六十七部,六百九卷)。

      《唐志》:六十九家,九十二部,七百九十一卷(陸善經(jīng)以下不著錄三十九家,三百七十一卷)。

      《宋三朝志》:五十一部,三百七十一卷。  《宋兩朝志》:二十部,一百四十三卷。

      《宋四朝志》:二十四部,一百九十七卷。

      《宋中興志》:九十六家,一百一十八部,八百五十七卷。

      ※《曾子》二卷

      晁氏曰:曾子者,魯曾參也,舊稱曾參所撰,其《大孝篇》中乃有樂正子春事,當(dāng)是其門人所纂爾。《漢·藝文志》,《曾子》十八篇?!端逯尽罚对印范?,目一卷?!短浦尽罚对印范?。今此書亦二卷,凡十篇,蓋唐本也。

      視《漢》亡八篇,視《隋》、《亡》目一篇??计鋾阋岩婌丁洞蟠鞫Y》。世人久不讀之,文字謬誤為甚。乃以《大戴禮》參校之,其所是正者,至於千有馀字云。

      高氏《子略》曰:曾子者曾參與公明儀、樂正子春、單居離、曾元、曾華之徒,講論孝行之道,天地事物之原,凡十篇。自《身》至於《天圓》,己見于《大戴禮》,篇為四十九,為五十八。他又雜見於《小戴禮》,略無少異。是固後人掇拾以為之者歟?劉中壘父子奏漢《七略》,已不能致辨於斯,況他人乎?

      然董仲舒《對(duì)策》已引其書,有曰:“尊其所聞則高明,行其所知?jiǎng)t光大?!眲t書固在董氏之先乎?又其言曰:“君子愛日,及時(shí)而成。難者不避,易者不從。

      旦就業(yè),夕自省,可謂守業(yè)。年三十、四十無藝,則無藝矣。五十不以善聞,則無聞矣?!辟|(zhì)諸“吾日三省吾身”,何其辭費(fèi)邪?

      周氏《涉筆》曰:《曾子》一書,議道褊迫又過於荀卿,蓋戰(zhàn)國(guó)時(shí)為其學(xué)者所論也??鬃友浴捌呤鴱男乃挥饩亍?,正指圣境妙處。此書遽謂“七十而未壞,雖有後過,亦可以免?!逼呤琅c否,巳不置論,而何以為過?何以為免?圣門家法無此語也!

      陳氏曰:凡十篇,具《大戴禮》,後人從其中錄出別行。慈湖楊簡(jiǎn)注。

      ※《子思子》七卷

      晁氏曰:魯孔子思撰。載孟軻問:“牧民之道何先?”子思子曰:“先利之?!泵陷V曰:“君子之教民者,亦仁義而己,何必曰利?”子思曰:“仁義者,固所以利之也。上不仁則不得其所,上不義則樂為詐,此為不利大矣。故《易》曰:‘利者,義之和也。’又曰:‘利用安身,以崇德也?!私岳笳咭??!睖毓芍丁锻ㄨb》。夫利者有二,有一己之私利,有眾人之公利。子思所取,公利也,其所引援《易》之言是也。孟子所鄙,私利也,亦《易》所謂“小人不見利不勸”之利也。言雖相反而意則同,不當(dāng)以優(yōu)劣論也?!  鶙钬榫┳ⅰ盾髯印范?br>
      晁氏曰:趙荀況撰。漢劉向校定,除其重復(fù),著三十二篇,為十二卷,題曰《新書》。稱:卿趙人,名況。當(dāng)齊宣王、威王之時(shí),聚天下賢士稷下。是時(shí)荀卿為秀才,年十五,始來游學(xué)。至齊襄王時(shí),荀卿最為老師。後楚,相春申君以為蘭陵令。己而歸趙。按威王死,其子嗣立,是為宣王。楚考烈王初,黃歇始相?!赌瓯怼纷札R宣王元年至楚考烈王元年,凡八十一年,則荀卿去楚時(shí)近百歲矣。楊亻京,唐人,始為之注,且更《新書》為《荀子》,易其篇第,析為二十卷。其書以性為惡,以禮為偽,非諫諍,傲災(zāi)祥,尚強(qiáng)霸之道。論學(xué)術(shù),則以子思、孟軻為“飾邪說,文奸言”,與墨翟、惠施同詆焉。論人物,則以平原、信陵為輔拂,與伊尹、比干同稱焉。其指往往不能醇粹,故後儒多疵之云。

      昌黎韓氏曰:荀氏書,考其辭,時(shí)若不粹,要其歸,與孔子異者鮮矣,抑猶在軻、雄之乎?孔子刪《詩》,筆削《春秋》,合於道者著之,離於道者黜去,故《詩》、《春秋》無疵。余故削荀氏之不合者,附於圣人之籍,亦孔子之志歟!孟子,醇乎醇者也。荀與揚(yáng),大醇而小疵。

      東坡蘇氏曰:昔者常怪李斯事荀卿,既而焚滅其書,大變古先圣王之法,於其師之道,不啻若寇讎。及今觀荀卿之書,然後知李斯之所以事秦者,皆出於荀卿,而不足怪也。荀卿者,喜為異說而不讓,敢為高論而不顧者。其言,愚人之所驚,小人之所喜也。子思、孟軻,世之所謂賢人君子也,荀卿獨(dú)曰,亂天下者,子思、孟軻也。天下之人如此其眾也,仁人義士如此其多也,荀卿獨(dú)曰,人性惡,桀、紂性也,堯、舜偽也。由是觀之,意其為人,必也剛愎不遜而自許太過。彼李斯者,又特甚者耳。今夫小人之為不善,猶必有所顧忌。是以夏、商之亡,桀、紂之殘暴,而先王之法度、禮樂、刑政,猶未至於絕滅而不可考者,是桀、紂猶有所存而不敢盡廢也。彼李斯者,獨(dú)能奮而不顧,焚燒夫子之《六經(jīng)》,烹滅三代之諸侯,破壞周公之井田,此亦必有所恃者矣。彼見其師歷詆天下之賢人,自是其愚,以為古先圣王皆無足法者。不知荀卿特以快一時(shí)之論,而荀卿亦不知其禍之至於此也。其父殺人報(bào)仇,其子必且行劫。荀卿明王道,述禮樂,而李斯以其學(xué)亂天下,其高談異論有以激之也???、孟之論,未嘗異也,而天下卒無有及者。茍?zhí)煜鹿麩o有及者,則尚安以求異為哉?  程子曰:荀卿才高,其過多。揚(yáng)雄才短,其過少。韓子稱其大醇,非也。若二子,可謂大駁矣。且性惡一句,大本巳失。

      《朱子語錄》曰:《荀子》亻盡有好處,勝似《揚(yáng)子》,然亦難看??磥碥髑湟嗍莿偯鞯兹?,只是粗。

      陳氏曰:《漢志》作《孫卿子》者,避宣帝諱也。至楊亻京,始復(fù)改為荀卿,分為二十卷,而注釋之。淳熙中,錢佃耕道用元豐監(jiān)本參校,刊之江西漕司,其同異著之篇末,凡二百二十六條,視他本最為完善。

      ※《董子》一卷

      晁氏曰:周董無心撰。皇朝吳秘注。無心在戰(zhàn)國(guó)時(shí)著書辟墨子。

      ※《賈誼新書》十卷

      《崇文總目》:漢賈誼傳。本七十二篇,劉向刪定為五十八篇?!端濉?、《唐》皆九卷,今別本或?yàn)槭怼?br>
      晁氏曰:誼著《事勢(shì)》、《連語》、《雜事》,凡五十八篇??贾稘h書》,誼之著書未嘗散軼,然與班固所載時(shí)時(shí)不同。固紀(jì)云“掇其切於世者”,容有潤(rùn)益刊削,無足怪也。獨(dú)其說經(jīng)多異義,而《詩》尤甚,以“騶虞”為天子之囿官,以“靈臺(tái)”為神靈之臺(tái),與毛氏殊不同,學(xué)者不可不知也。

      高氏《子略》曰:皮日休讀賈誼《新書》,嘆其心切,其憤深,其辭隱而麗,其藻傷而雅。惟蘇公軾以為非才之難,所以自用者實(shí)難。惜乎賈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觀其過湘作賦,以吊屈原,紆郁憤悶,有遠(yuǎn)舉之志。其後卒以自傷哭泣,至於天絕,是亦不善處窮者矣。夫謀之一不見用,安知終不復(fù)用?嗚呼!此東坡以志量才識(shí)論誼者,非誼所及也。

      《朱子語錄》曰:賈誼《新書》除了《漢書》中所載,馀亦難得粹者,看得來只是賈誼一雜記藁耳。中事事有些個(gè)。問《新書》。曰:“此賈誼平日記錄藁草也。其中細(xì)碎俱有,《治安策》中所言多在焉。”

      陳氏曰:《漢志》,五十八篇。今書首載《過秦書》,末為《吊湘賦》,馀皆錄《漢書》語,且略節(jié)誼本傳於第十一卷中。其非《漢書》所有者,輒淺駁不足觀,決非誼本書也。

      ※揚(yáng)子《法言》十三卷

      晁氏曰:漢揚(yáng)雄撰。晉祠部郎中李軌注。雄好古學(xué),見諸子各以其知舛駁,不與圣人同,是非頗謬於經(jīng)。故人時(shí)有問雄者,常用法言應(yīng)之,讠巽此以象《論語》,號(hào)曰《法言》。每篇復(fù)為序贊,以發(fā)其大意。然雄之學(xué),自得者少,其言務(wù)擬圣人,靳靳然若影之守形,既鮮所發(fā)明,又往往違其本指,正古人所謂畫者謹(jǐn)毛而失貌者也。

      程子曰:揚(yáng)子無自得者也,故其言蔓衍而不斷,優(yōu)柔而不決。其論則曰:

      “人之性,善惡混?!鄙w雄規(guī)矩窄狹,道即性也。言性己錯(cuò),更何所得。

      陳氏曰:凡十三篇。篇各有序,本在卷末,如班固《敘傳》然。今本分冠篇首,自宋咸始。李軌注本,歷景、嘉、治平三降詔,更監(jiān)學(xué)、館閣兩制校定,然後板行,與建甯四注本不同。

      ※《溫公集注法言》十三卷

      晁氏曰:溫公集晉李軌、唐柳宗元、國(guó)朝宋咸、吳秘注。公自言“少好此書,歷年己多,今輒采諸家所長(zhǎng),附以己意,名《集注》。李祠部注本及《音義》,最為精詳。宋、吳亦據(jù)李本,而文多異同。今參以《漢書》,取其通者,以為定本。先審其音,乃解其義”云。

      ※《太元經(jīng)》十卷

      晃氏曰:漢揚(yáng)雄子撰。雄作此書,當(dāng)時(shí)己誚其艱深,其後字讀多異。予嘗以諸家本參校,不同者,疏於其上。且發(fā)策以問諸生云:揚(yáng)雄準(zhǔn)《易》作《太元經(jīng)》,其自序稱《元》盛矣,而諸儒或以為猶吳、楚僭王,當(dāng)誅絕之罪,或以為度越老子之書。大抵譽(yù)之者過其實(shí),毀之者失其真,皆未可信。然譬夫聽訟,曾未究其意,烏能決其曲直哉!今欲論《元》之得失,必先窺其奧,然後可得而議也。夫《元》雖準(zhǔn)《易》,然托始《高辛》、《大初》二歷而為之。故《元》有方、州、部、家,凡四重而為一首九贊,通七百二十九贊有奇,分主晝夜,以應(yīng)三百六旬有六日之度。首準(zhǔn)一卦,始於《中》準(zhǔn)《中孚》,而終於《養(yǎng)》準(zhǔn)《頤》。

      二十四氣,七十二侯,與夫二十八宿,錯(cuò)居其,先後之序,蓋不可得而少差也。

      夫《易》卦之直日,起於漢儒之學(xué)。舍四正卦,取六十卦之爻三百六十各直一日,此《元》之所準(zhǔn)者也。然《易》之卦直日,其亦如《元》之首有序乎,抑無也?

      若亦有之,則雄之為《元》不亦善乎?不然,則《元》之序亦贅矣。自《復(fù)》、《后》而為《乾》、《坤》,十有二卦,皆以陰陽之消長(zhǎng),分居十二月,謂之辟卦,固有序矣。其馀一月而四卦之序云何耳?如《中孚》、《頤》,何以為一日之卦也?曰公卿、大夫、侯者,何謂也?其所謂《屯》正於丑時(shí)而左行,《蒙》正於寅時(shí)而右行者,其旨可得而聞歟?又一陽一陰者,《元》相錯(cuò)之法也,然《養(yǎng)》為陽而《中》不為陰;水、火、木、金、土者,《元》相傳之法也,然《《爻守》》為金而《羨》不為土,其自相戾類如此,豈得無說哉?  《朱子語錄》曰:揚(yáng)子為人思沈,會(huì)去思索,如陰陽消長(zhǎng)之妙,他直是去推求。然《太元》亦拙底工夫。蓋天地只有一個(gè)奇偶,奇陽偶陰,春少陽,夏太陽,秋少陰,冬太陰,自二而四,自四而八。只恁地推去都走不得,揚(yáng)子添作三,事事要作三截,又且有氣無朔,有日星無歲月,恐不是道理。其學(xué)本似老氏,如清靜淵默等語,皆是老氏意思?! £愂显唬喊础稘h志》,揚(yáng)雄所敘三十八篇,《太元》十九。本傳,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七百二十九贊,分為三卷,有《首》、《沖》、《錯(cuò)》、《測(cè)》、《ゼ》、《瑩》、《數(shù)》、《文》、《扌》、《圖》、《告》十一篇,皆以解剝《元》體。蓋與本經(jīng)三卷,共為十四。今《志》云十九,未詳。初,宋、陸二家各依舊本解釋。范望折中長(zhǎng)短,或加新意,既成此注,乃以《元首》一篇,加經(jīng)贊之上;《元測(cè)》一篇,附《贊》之下,為九篇,列為四卷?!妒住?、《測(cè)》二序,載之第一卷之首。蓋猶王弼離合古《易》之類也。卷首有陸績(jī)《述元》一篇。  水心葉氏曰:《太元》雖名幽深,然既“枝葉扶疏,獨(dú)說十馀萬言”,侯芭又受其辭,則是雄所以作之意,固嘗曉然號(hào)於人,使皆可識(shí),不為甚難明也。至宋衷、陸績(jī)、范望,乃皆創(chuàng)立注釋,若昔未嘗聞知者。如首名以節(jié)氣起止,贊義以五行勝克,最為此書要會(huì)。不知自雄及芭親相傳授已如此邪?或舊語果零落,而衷、績(jī)等方以意自為參測(cè)也?以位當(dāng)卦,以卦當(dāng)日,出於漢人。若夫節(jié)候晷刻,推其五行所寄,而吉兇禍福生之,至《元》而益詳,蓋農(nóng)工小人所教以避就趨舍者。雄為孔氏之學(xué),其書將經(jīng)緯大道,奈何亻免首效之?且未有求其小而能得其大者也,惜乎其未講矣!  ※《范氏注太元經(jīng)解》十卷

      晁氏曰:吳范望叔明注。其字云:子著《元》,桓譚以為絕倫,張衡以擬《五經(jīng)》。自侯芭受業(yè)之後,希有傳者。建安中,宋衷、陸績(jī)解釋之,文字繁隈。

      今以陸為本,錄宋所長(zhǎng),訓(xùn)理其義,為十卷耳。以《首》分居本經(jīng)之上,以《測(cè)》散處《贊辭》之下。其前又有陸績(jī)序,以子為圣人云。

      ※《說元》一卷

      晁氏曰:唐王涯廣津撰。涯始以貞元丙子,終於元和巳丑,二十六年,注《太元》為六卷。今不之見,獨(dú)此書行於世。凡五篇:《明宗》一、《立例》二、《揲法》三、《占法》四,《辯首》五。

      巽巖李氏曰:自晉范望而後,為《元》學(xué)者無聞,而涯獨(dú)能名家,諸儒共宗之。涯別有經(jīng)注六卷行於世,此特其大略耳?!掇榉ā匪Q并“{艸力}之後,便都數(shù)之,不中分,”蓋誤也。若爾,則終不成七八之?dāng)?shù),當(dāng)云又中分其馀而三數(shù)之,但不復(fù)掛一。然本多如此,今姑仍其舊,使觀者自擇焉。

      ※宋惟《太元解》十卷  晁氏曰:皇朝宋惟注。惟嘗得《太元》古本於昭應(yīng),咸平中知滑臺(tái),取宋衷、陸績(jī)、范望三家訓(xùn)解,別為之注,仍作《太元宗旨》兩篇附於後。其學(xué)蓋師濟(jì)東田告,司馬溫公所謂“小宋”者也?!  缎煊棺⑻?jīng)解》十卷  晁氏曰:皇朝徐庸注。庸,慶歷人也。以范望解指義不的,因王涯、林氏諸解,重為之注;取王涯《說元》附於後,自為《元頤》,通名之為《太元性總》。

      其自序云爾。又多改其文字,如以“乞”為“仡”,以“?!睘椤拔!?,以“壯凡”為“札乃”以“孿”為“{亦}”,以“稚”為“推”之類。其所謂林氏者,也。賈文元嘗辟之奸妄於朝。

      ※章氏《太元經(jīng)注》十四卷,《疏》三十卷

      晁氏曰:皇朝章撰。嘉中,成都帥蔣棠獻(xiàn)其書於朝,詔書褒寵,賜號(hào)沖退處士?!秾?shí)錄》,字隱之,雙流人,通經(jīng)術(shù),善屬文,性恬淡,屏居林泉,以養(yǎng)生治氣為事。

      巽巖李氏曰:其說以范望為宗,望所否者,輒改正之。大抵《元》之吉兇,專在晝夜,而子之辭,或奇奧難曉,諸家往往迷誤,指兇為吉,違背經(jīng)義,獨(dú)以晝夜訂其辭,於吉兇無所差,比諸家誠(chéng)最優(yōu)焉。,成都人,字隱之,博通《五經(jīng)》,尤長(zhǎng)於《易》與《太元》。王素、趙守蜀,皆賓禮之,賜沖退,素所請(qǐng)也。將死,其鄉(xiāng)人夢(mèng)以小童自隨,投謁告別,曰:“此囂塵,非修行地,吾歸閬苑矣。”蓋明術(shù)數(shù)得道者云。

      ※《陳漸演元》十卷

      晁氏曰:皇朝陳漸撰。漸,堯佐之族子也,《國(guó)史》有傳。凡十四篇。漸謂史以揚(yáng)雄非圣人而作經(jīng),猶吳、楚僭王。按子《法言》、《解嘲》止云《太元》,然則經(jīng)非其自稱,弟子侯芭之徒尊之耳。  ※《太元淵旨》一卷

      晁氏曰:右皇朝張揆撰。

      ※《太元經(jīng)疏》十八卷  晁氏曰:皇朝郭元亨撰。元亨謂雄之作《元》,傳之侯芭,後獨(dú)有張衡、桓譚、張華見而稱嘆,吳郡鄒伯岐求本不能得。宋衷為訓(xùn),陸績(jī)?yōu)榻?,范叔明、王涯亦注之,皆未明白。元亨在蜀,自淳化未迄於祥符八年,僅三十年,撰成今疏。

      又云《太元》潤(rùn)色於君平。未知何所據(jù)而言然。

      巽巖李氏曰:其疏專主范望,雖講論極詳,然於望本注無所增益也。元亨自謂得師於蜀,而不著其師之名氏。蜀人蓋多《元》學(xué),疑嚴(yán)、揚(yáng)所傳固自不絕,但潛伏退避,非遇其人則鮮有顯者耳。元亨之本末亦未詳。

      ※《太元發(fā)隱》三篇  巽巖李氏曰:章撰。有《太元講疏》四十九卷,其說甚備?!栋l(fā)隱》之作,蓋在《講疏》以前,其大略可見矣。下篇所稱王莽旦筮,遇於之一五七,乃宋衷、陵績(jī)舊注,本寓言也。而謂宋、陸皆居漢世,去揚(yáng)雄未遠(yuǎn),必得之傳聞,故因用之。要恐非實(shí)耳。然亦不害學(xué)者,觀其意焉可也。

      ※《溫公集注太元經(jīng)》十卷

      晁氏曰:司馬光君實(shí)集漢宋衷《解詁》、吳陸績(jī)《釋文》、晉范望《解贊》、唐王涯注《經(jīng)》及《首》、《測(cè)》、宋惟《通注》、陳漸《演元》、吳秘《章義》七家為此書。自慶歷至元豐,凡三十年始成。其直云宋者,衷也;小宋者,惟也。惟、漸、秘皆國(guó)朝人?! 毓墩f元》曰:班固稱諸儒或譏揚(yáng)雄非圣人而作經(jīng),猶春秋吳、楚之君僭號(hào)稱王。余亦私怪雄不贊《易》而別為《元》?!兑住分?,其於夭人之蘊(yùn)備矣,而雄豈有以加之,更乃為一書,且不知其焉所用之,故亦不謂雄宜為《元》也。及長(zhǎng),學(xué)《易》,苦其幽奧難知,以為《元》者賢人之書,校於《易》,其義必淺,其文必易。夫登喬山者,必踐於央埤;滄海者,必沿於江、漢。故愿先從事於《元》,以漸進(jìn)於《易》,庶幾乎其可而望也。於是求之積年,始得觀之。初則溟氵幸漫漶,略不可入。乃研精易慮,屏人事而細(xì)讀之?dāng)?shù)十過,參以首尾,稍得窺其梗概。然後喟然置書,嘆曰:?jiǎn)韬簦瑩P(yáng)子真大儒者邪!孔子沒後,知圣人之道者,非子而誰?孟、荀殆不足擬,況其馀乎?觀《元》之書,明則極於人,幽則盡於神,大則包宇宙,細(xì)則八毛。合天地人之道以為一,究其根本,示人所出,胎育萬物,而兼為之母,若地履之而不可窮也,若海挹之而不可竭也。蓋天下之道雖有善者,蔑不易此矣??贾稖喸醵对芳荷?,察之於當(dāng)今而《元》非不行,窮之於天地之季而《元》不可亡,叩之以萬物之情而不漏,測(cè)之以鬼神之狀而不違,概之以《六經(jīng)》之言而不悖。藉使圣人復(fù)生,視《元》必釋然而笑,以為得己之心矣。乃知《元》者以贊《易》也,非別為書以與《易》角逐也。何歆、固知之之淺而過之之深也!

      陳氏曰:集取宋衷以下七家之說,而斷之以己意。

      ※《太元釋文》一卷  陳氏曰:相傳自侯芭、虞翻、宋衷、陸績(jī)互相增損,非後人所作也。吳秘嘗作《音義》,豈即此邪?

      ※《元解四卷》《元?dú)v》一卷  陳氏曰:右丞襄陵許翰崧老撰。所解十一篇,通溫公注為十卷。仿韓康伯注《系辭》合王弼為全書之例也。大抵《元首》如《彖》,《贊》如《爻》,《測(cè)》如《象》,《文》如《文言》,《ゼ》、《瑩》、《扌》、《告》如《系辭》,《數(shù)》如《說卦》,《沖》如《序卦》,《錯(cuò)》如《雜卦》之類。其於《易》也,規(guī)規(guī)然擬之勤矣?!短?dú)v》者,亦翰所傳,云溫公手錄,不著何人作。

      ※《易元星紀(jì)圖》一卷

      晁氏曰:從父詹事公撰。以溫公《元?dú)v》及邵康節(jié)《太元準(zhǔn)易圖》合而譜之,以見揚(yáng)雄以首準(zhǔn)卦非出私意,蓋有星候?yàn)橹畽C(jī)括。且辯正古今諸儒之失,如《羨》不當(dāng)準(zhǔn)《臨》,《夷》不當(dāng)準(zhǔn)《大壯》之類。凡此難與諸家口舌爭(zhēng),觀譜則彼自屈矣。此譜元所以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