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xué)古籍
  • 金樓子 卷五·捷對篇十一

    作者: 《金樓子》(梁)孝元帝(蕭繹)
      夫三端為貴,舌端在焉。四科取士,言語為一。雖諜諜利口,致戒嗇夫,便便為嘲,且聞謔浪。聊復(fù)記言,以觀捷封。

      晉武帝受禪,探得一字,朝士失色。裴楷對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

      宋文帝嘗與群臣泛天淵池,帝垂綸而釣,回旋良久,竟不得魚。王景文乃越席曰:“臣以為垂綸者清,故不獲貪餌?!贝瞬L(fēng)流間勝,實為美矣?! ”R志問陸士衡:“陸抗陸遜是卿何物?”答曰:“如卿于盧盧毓相似?!?br>
      陳大武該問鐘毓曰:“皋陶何如人?”對曰:“君子周而不比,群而不黨也。”

      崔正熊詣郡,郡將姓陳,問正熊曰:“君去崔杼幾世?”答曰:“正熊之去崔杼,如明府之去陳恒也?!薄 “渤晒污门c殷元喜共食,元喜即淳之子也,勖曰:“益殷莼羹?!痹残炫e頭曰:“何無忌諱?”勖乃無忌子。

      劉悛勸謝瀹酒曰:“謝莊兒不得道,不能飲?!睂υ唬骸捌埖闷淙?,自可沈湎。”悛乃沔之子。

      魏文帝受禪,郭淮晚到,帝曰:“防風(fēng)后至,便行大戮?!睂υ唬骸拔宓劢堂褚缘?,夏后始用刑書。臣在唐虞之世,知免防風(fēng)之戮?!?br>
      宋武帝登霸陵,乃眺西京,使傅亮等各詠古詩名句。亮誦王仲宣詩曰:“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長安。”

      楊子州年七歲甚聰慧,孔永詣其父,父不在,乃呼兒出,為設(shè)果,有楊梅。永指示兒曰:“此真君家果?!眱捍鹪唬骸拔绰効兹甘欠蜃蛹仪??!?br>
      劉道真常與一人,共素拌草中食,見一嫗將二兒過,并青衣,調(diào)之曰:“青羊?qū)⒍??!眿灤鹪唬骸皟韶i共一槽?!?br>
      祖士言與鐘雅相調(diào),祖語鐘曰:“汝穎川之士利如錐?!辩姶鹪唬骸扒溲啻蒜g如槌?!弊嬖唬骸耙晕意g槌打汝利錐?!辩娫唬骸拔嵊猩皴F?!弊嬖唬骸凹扔猩皴F,亦有神槌?!?br>
      費使吳,孫權(quán)饗之。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至,權(quán)為輟食。嘲之曰:“鳳凰來朝,麒麟吐哺。鈍驢無知,伏食如故?!敝T葛瑾輟食反嘲之曰:“爰植梧桐,以待鳳凰。有何燕雀,自稱來翔。何不彈射,使還故鄉(xiāng)?!?br>
      羊戎好為雙聲。江夏王設(shè)齋,春使戎鋪舒法坐戎處分,曰:“官教前床,可開八尺?!苯脑唬骸伴_床小狹?!比謴?fù)唱曰:“官家恨狹,更廣八分?!蔽牡叟c戎對曰:“金溝清泄,銅池漾氵曳,極佳光景,當(dāng)?shù)脫?jù)基?!?br>
      吳遣張溫聘蜀,百官皆餞焉。秦宓未往,諸葛亮累催之,溫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學(xué)者也。”及至,溫問宓曰:“君學(xué)乎?”宓曰:“五尺僮子皆學(xué),何必小人?”溫復(fù)問曰:“天有頭乎?”宓曰:“有之?!睖卦唬骸昂畏剑俊卞翟唬骸霸娫疲骸司煳黝櫋?,以此推之,頭在西方。”溫曰:“天有耳乎?”宓曰:“天處高而聽卑,詩云:‘鶴鳴九皋,聲聞于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溫曰:“天有足乎?”宓曰:“‘天步艱難,之子不猶’,若其無足,何以步之?”溫曰:“天有姓乎?”宓曰:“姓劉。”溫曰:“何以然也?”答曰:“今天子姓劉,故以此知之?!睖卦唬骸叭丈跂|乎?”宓曰:“雖生于東,而沒于西?!薄 羌o(jì)陟使魏廷,問曰:“吳戍幾何?”曰:“西陵以至京都,五千七百里,道里甚遠(yuǎn),難以堅守?!贝鹪唬骸捌┤绨顺咧恚渥o(hù)風(fēng)寒,不過數(shù)處。”裴松之謂不如金城萬雉,防之者四門而已。

      習(xí)鑿齒詣釋道安,值持缽趨堂,鑿齒乃翔往,眾僧之齋也,眾皆舍缽斂衽,唯道安食不輟,不之禮也。習(xí)甚恚之,乃厲聲曰:“四海習(xí)鑒齒,故故來看爾?!钡腊矐?yīng)曰:“彌天釋道安,無暇得相看?!绷?xí)愈忿,曰:“頭有缽上色,缽無頭上毛?!钡腊苍唬骸懊嬗谐咨仙?,匙無面上坳?!绷?xí)又曰:“大鵬從南來,眾鳥皆戢翼。何物凍老鴟,腩腩低頭食?!钡腊苍唬骸拔L(fēng)入幽谷,安能動大材。猛虎當(dāng)?shù)朗常挥X蚤虻來。”于是習(xí)無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