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通義 卷七

　　○文質(zhì)

王者始立，諸侯皆見何？當(dāng)受法稟正教也?！渡袝罚骸拜嬑迦穑P四岳。”謂舜始即位，見四方諸侯，合符信。《詩》云：“玄王桓撥，受小國是達，受大國是達。”言湯王天下，大小國諸侯皆來見，湯能通達以禮義也?！吨茼灐吩唬骸傲椅谋俟a茲祉福?！毖晕渫醴ゼq定天下，諸侯來會，聚于京師受法度也。遠近莫不至，受命之君天之所興，四方莫敢違，夷狄咸率服故也。

何謂五瑞，謂、璧、琮、璜、璋也?！抖Y》曰：“天子尺有二寸?！庇衷唬骸安┤?，剡上寸半，厚半寸。半為璋。方中圓外曰璧。半璧曰璜。圓中牙身玄外曰琮。《禮記王度》曰：“王者，有象君之德，燥不輕，濕不重，薄不澆，廉不傷，疵不掩，是以人君寶之?！碧熳又冇癯哂卸纭９罹糯?，四玉一石也。伯、子、男俱三玉二石也。

五玉者各何施？蓋以為璜以徵召，璧以聘問，璋以發(fā)兵，以信質(zhì)，琮以起土功之事也。
以為信者何？者兌上，象物皆生，見于上也。信莫著于作見，故以為信，而見萬物之始，莫不自潔。之為言潔也，上兌陽也，下方陰也。陽尊，故其禮順備也。在位東方，陽見義于上也。

璧以聘問何？璧者，方中圓外，象地，地道安寧而出財物，故以璧聘問也。方中，陰德方也。圓外，陰系于陽也。陰德盛于內(nèi)，故見象于內(nèi)，位在中央。璧之為言積也，中央，故有天地之象，所以據(jù)用也。內(nèi)方象地，外圓象天也。

璜所以徵召何？璜者，半璧，位在北方，北陰極而陽始起，故象半陰。陽氣始施，徵召萬物，故以徵召也。不象陰何？陽始物微，未可見。璜者，橫也，質(zhì)尊之命也。陽氣橫于黃泉，故曰璜。璜之為言光也，陽光所及，莫不動也。象君之威命所加，莫敢不從，陽之所施，無不節(jié)也。璋以發(fā)兵何？璋半，位在南方，南方陽極而陰始起，兵亦陰也，故以發(fā)兵也。不象其陰何？陰始起物尚凝，未可象也。璋之為言明也，賞罰之道，使臣之禮，當(dāng)章明也。南方之時，萬物莫不章，故謂之璋。

琮以起土功發(fā)聚眾何？琮之為言圣也，象萬物之宗聚圣也，功之所成，故以起土功發(fā)眾也。位西方，西方陽收功于內(nèi)，陰出城于外，內(nèi)圓象陽，外直為陰，外牙而內(nèi)湊，象聚會也，故謂之琮。后夫人之財也。

五玉所施非一，不可勝條，略舉大者也。
合符信者，謂天子執(zhí)瑁以朝諸侯，諸侯執(zhí)圭以覲天子。瑁之為言冒也，上有所覆，下有所冒。故《覲禮》曰：“侯氏執(zhí)圭升堂。”《尚書大傳》：“天子執(zhí)瑁以朝諸侯?！庇衷唬骸爸T侯執(zhí)所受圭與璧朝于天子，無過者復(fù)得其以歸其拜，有過者留其圭，能正行者復(fù)還其。三年不復(fù)，少絀以爵。圭所以還何？以為琮信瑞也。璧所以留者，以財幣盡輒更造。何以言之？《禮》曰：“圭造尺八寸。”有造圭，門得造璧也。公圭九寸，四玉一石。何以知不以玉為四，器石持為也？以《尚書》合言五玉也。臣見君所以有贄何？贄者，質(zhì)也，質(zhì)己之誠，致己之悃幅也。王者緣臣子心以為之制，差其尊卑，以副其意也。公、侯以玉為贄者，玉取其燥不輕，濕不重，公之德全，輕以羔者，取其群不黨。卿職在盡忠率下，不阿黨也。大夫以雁為贄者，取其飛成行，列。大夫職在以奉命之適四方，動作當(dāng)能自正以事君也。士以雉為贄者，取其不可誘之以食，懾之以威，必死不可生畜。士行威守節(jié)死義，不當(dāng)移轉(zhuǎn)也?！肚Y》曰：“卿羔、大夫以雁、士以雉為贄，庶人之贄匹，童子委贄而退。野外軍中無贄，以纓、拾、矢可也?！毖员赜匈椧?。匹謂鶩也。卿、大夫贄，古以鹿今以羔、雁何？以為古者質(zhì)，取其內(nèi)，謂得美草鳴相呼；今文取其外，謂羔跪乳、雁有行列也?！抖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