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漢文 卷六十三

　　◎　田羽

　　羽，扶風(fēng)人。仕順帝時(shí)，官爵未詳。

　　　　◇　薦法真（真字高卿，雄之子。同郡田羽薦真。前后四徵，皆不屈。）

　　處士法真，體兼四業(yè)，學(xué)窮典奧，幽居恬泊，樂以忘憂，將蹈老氏之高縱，不為玄屈也。臣愿圣朝就加袞職，必能唱《清廟》之歌，致來儀之鳳矣。（后漢·法真?zhèn)鳌罚?br>
　　◎　郭正

　　正，爵里未詳。

　　　　◇　法真頌

　　真友人郭正頌真，乃共刊石頌之。

　　法真，名可得聞，身難得而見，逃名而名我隨避名而名我追，可謂百世之師者矣。（《后漢·法真?zhèn)鳌罚?br>
　　◎　陳蕃

　　蕃，字仲舉，汝南輿興人。初仕郡，舉孝廉，除郎中。母憂棄官。州辟別駕從事，復(fù)棄去。公府舉方正，不就。徵拜議郎，再遷樂安太守，以忤梁冀，左轉(zhuǎn)修武令，遷尚書，出為豫章太守。徵拜尚書令，遷大鴻臚，坐救李云免。復(fù)徵拜議郎，遷光祿動(dòng)，免。徵為尚書仆射，轉(zhuǎn)太中大夫，代楊秉為太尉，坐救李膺等免。竇后臨朝，以為太傅，錄尚書事。建寧初，與竇武等謀誅宦官，事泄，為曹節(jié)等矯詔反殺，年七十馀。

　　　　◇　駁討零陵桂陽山賊及州郡一切得舉孝廉茂才疏　　昔高祖創(chuàng)業(yè)，萬邦息肩，撫養(yǎng)百姓，同之赤子。今二郡之民，說陛下之赤子也。致令赤子為害，豈非所在貪虐，使其然乎？宜嚴(yán)敕三府，隱核牧守令長，其有在政失和，侵暴百姓者，即便舉奏，更選清賢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愛惠者，可不勞王師而群賊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馀人。三府掾?qū)龠^限未除，但當(dāng)擇善而授之，簡惡而去之。豈煩一切之詔，以長請(qǐng)屬之路乎?。ā逗鬂h·陳蕃傳》）

　　　　◇　薦徐稚等疏　　臣聞善人天地之紀(jì)，政之所由也?！对姟吩疲骸杆蓟识嗍?，生此王國?！固焱←?，為陛下出，當(dāng)輔弼明時(shí)，左右大業(yè)者也。伏見處士豫章徐稚、彭城姜肱、汝南袁閎、京兆韋著、潁川李曇、德行純備，著于民聽。若使擢登三事，協(xié)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月矣。（《后漢·徐稚傳，又袁宏《后漢紀(jì)》二十二，又《御覽》六百三十引《續(xù)漢書》）

　　　　◇　救李云疏

　　李云所言，雖不識(shí)禁忌，干上逆旨，其意歸于憂國，但違將順之禮。禮譏暴諫，然亦有狂狷愚忠，不顧誅族之禍者，古今有之。是以高祖忍周昌不諱之言，孝成皇帝赦朱云腰領(lǐng)之誅。二主非不忿此二臣，以忠不思難，皆不罪之。今日殺李云，天下猶言陛下誅諫臣，所以臣敢觸龍鱗也。（袁宏《后漢紀(jì)》二十一，又《后漢·李云傳》作今「日殺云，臣恐剖心之譏復(fù)議于世矣。故敢觸龍鱗，冒昧以請(qǐng)」。）

　　　　◇　諫封賞內(nèi)寵疏

　　臣聞?dòng)惺律琊⒄?，社稷是為；有事人君者，容悅是為。今臣蒙恩圣朝，備位九列，見非不諫，則容悅也。夫諸侯上象四七，垂?fàn)q在天，下應(yīng)分土，藩屏上國。高祖之約，非功臣不侯。而聞追錄河南尹鄧萬世父遵之微功，更爵尚書令黃雋先人之絕封，近習(xí)以非義授邑，左右以無功傳賞，授位不料其任，裂土莫紀(jì)其功，至乃一門之內(nèi)，侯者數(shù)人，故緯象失度，陰陽謬序，稼用不成，民用不康。臣知封事已行，言之無及，誠欲陛下從是而止。又比年收斂，十傷五六，萬人饑寒，不聊生活，而采女?dāng)?shù)千，食肉衣綺，脂油粉黛，不可貲計(jì)。鄙諺云「盜不過五女門，」以女貧家也。今后宮之女，豈不貧國乎！是以傾宮嫁而天下化，楚女悲而西宮災(zāi)。且聚而不御，必生憂悲之感，以致并隔水旱之困。夫獄以禁止奸違，官以稱才理物。若法虧于平，官失其人，則王道有缺。而令天下之論，皆謂獄由怨起，爵以賄成。夫不有臭穢，則蒼繩不飛。陛下宜采求失得，擇從忠善。尺一選舉，委尚書三公，使褒責(zé)誅賞，各有所歸，豈不幸甚！（《后漢·陳蕃傳》）

　　　　◇　諫幸廣城校獵疏

　　臣聞人君有事于苑囿，唯仲秋西郊，順時(shí)講武，殺禽助祭，以敦孝敬。如或違此，則為肆縱。（《袁宏紀(jì)》作「則為逸游，肆樂情意。）故皋陶戒舜「無教逸游，」周公戒成王「無于游田」。虞舜、成王猶有此戒，況德不及二主者乎！夫安平之時(shí)，尚宜有節(jié)，況當(dāng)今之世，有三空之厄哉！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是謂三空。加兵戎未戢，四方離散，是陛下焦心毀顏，坐以待旦之時(shí)也。豈宜揚(yáng)旗曜武，騁心輿馬之觀乎！又前秋多雨，民始種麥。今失其勸種之時(shí)，而令給驅(qū)禽除路之役，非賢圣恤民之意也。齊景公欲觀于海，放乎瑯邪，晏子為陳百姓惡聞旌旗與馬之音，舉首顰眉之感，景公為之不行。周穆王欲肆車轍馬跡，祭公謀父為誦《祈招》之詩，以止其心。誠惡逸游之害也。（《后漢·陳藩傳》）

　　　　◇　因火災(zāi)上疏

　　古之火，皆君弱臣強(qiáng)，極陰之變也。前始春而獄刑慘，故火不炎上。前入春節(jié)連寒，木冰，暴風(fēng)折樹，又八九州郡并言隕霜?dú)⑤??！洞呵铩窌x執(zhí)季孫行父，木為之冰。夫氣弘則景星見，化錯(cuò)則五星開，日月蝕。災(zāi)為已然，異為方來，恐卒有變，必于三朝，唯善政可以已之。愿察臣前言，不棄愚忠，則元元幸甚。（《續(xù)漢·五行志二》注補(bǔ)引《袁山松書，延熹八年，連月有火災(zāi)，諸宮寺或一日再三發(fā)。又夜有訛言，擊鼓相驚。陳蕃、劉矩、茂上疏諫云云?！笗嗖皇　埂＃?br>
　　　　◇　理劉質(zhì)等疏

　　臣聞齊桓修霸，務(wù)為內(nèi)政；《春秋》于魯，小惡必書。宜先自整敕，后以及人。今寇賊在外，四支之疾；內(nèi)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寢不能寐，食不能飽，實(shí)憂左右日親，忠言以疏，內(nèi)患漸積，外難方深。陛下超從列侯，繼承天位。小家畜產(chǎn)百萬之資，子孫尚恥愧失其先業(yè)，況乃產(chǎn)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輕忽乎？誠不愛己，不當(dāng)念先帝得之勤苦邪？前梁氏五侯，毒遍海內(nèi)，天啟圣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議，冀當(dāng)小平。明鑒未遠(yuǎn)，覆車如昨，而近習(xí)之權(quán)，復(fù)相扇結(jié)。小黃門趙津、大猾張汜等，肆行貪虐，奸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劉質(zhì)南陽太守成晉，糾而戮之。雖言赦后不當(dāng)誅殺，原其誠心，在乎去惡。至于陛下，有何ぉぉ？而小人道長，熒惑圣聽，遂使天威為之發(fā)怒。如加刑讠，已為過甚，況乃重罰，令伏歐刀乎！又前山陽太守翟超、東海相黃浮，奉公不撓，疾惡如讎，超沒侯覽財(cái)物，浮誅徐宣之罪，并蒙刑坐，不逢赦恕。覽之縱橫，沒財(cái)已幸；宣犯釁過，死有余辜。昔丞相申屠嘉召責(zé)鄧通，洛陽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從而請(qǐng)之，光武加以重賞，未聞二臣有專命之誅。而今左右群豎，惡傷黨類，妄相交構(gòu)，致此刑譴。聞臣是言，當(dāng)復(fù)啼訴。陛下深宜割塞近習(xí)豫政之源，引納尚書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一朝，簡練清高，斥黜佞邪。如是天和于上，地洽于下，休禎符瑞，豈遠(yuǎn)乎哉！陛下雖厭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強(qiáng)，敢以死陳。（《后漢·陳蕃傳》）

　　臣聞昔齊桓公任管仲，將正諸侯，先為政令。今寇賊在外，四肢之疾耳。臣竊寢不能寐，食不能飽，憂陛下內(nèi)政未治，忠言日疏。前梁冀五侯弄權(quán)，天啟陛下，收而戮之。當(dāng)時(shí)天下，號(hào)為小清。其前鑒未遠(yuǎn)，旋起覆車之軌矣。往年地動(dòng)、日蝕、火災(zāi)，皆陰盛之應(yīng)，愿陛下割塞左右豫政之原，引納尚書朝省之事，簡練高潔，斥退佞邪。如此則天和上，地洽于下矣。從陛下踐阼以來，大臣誰敢舉左右之罪？往者申屠嘉召鄧通，文帝遣詣嘉府，乃從而請(qǐng)之。三公之識(shí)，何所不統(tǒng)？但今左右驕忿，欲令三公不得舉筆。臣蕃今擢自閭閻，特為陛下日月所照，柰何受恩如臣，而當(dāng)避難茍生，不敢正言？陛下雖厭臣毒言，人主有自勉強(qiáng)。（袁宏《后漢紀(jì)》二十二，校本傳語次不同，多出十三句。）

　　　　◇　理李應(yīng)等疏　　臣聞賢明之君，委心輔佐；亡國之主，諱聞直辭。故湯、武雖圣，而興于伊、呂；桀、紂迷惑，亡在失人。由此言之，君為元首，臣為股肱，同體相須，共成美惡者也。伏見前司隸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太尉椽范滴等，正身無玷，死心社稷。以忠忤旨，橫加考案，或禁錮閉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聾盲一世之人。與秦焚書坑儒，何以為異？昔武王克殷，表閭封墓。今陛下臨政。先誅忠賢。遇善何?。看龕汉蝺?yōu)？夫讒人似實(shí)，巧言如簧，使聽之者惑，視之者昏。夫吉兇之效，存乎識(shí)善；成敗之機(jī)，在于察言。人君者，攝天地之政，秉四海之維，舉動(dòng)不可以違圣法，進(jìn)退不可以離道規(guī)。謬言出口，則亂及八方，何況髡無罪于獄，殺無辜于市乎！昔禹巡狩蒼梧，見市殺人，下車而哭之曰：「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构势渑d也勃焉。又青、徐炎旱，五谷損傷，民物流遷，茹菽不足。而宮女積于房掖，國用盡于羅紈，外戚私門，貪財(cái)受賂，所謂「祿去公室，政在大夫?！刮舸呵镏?，周德衰微，數(shù)十年間無復(fù)災(zāi)眚者，天所棄也。天之于漢，忄良忄良無已。故殷勤示變，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實(shí)在修德。臣位列臺(tái)司，憂責(zé)深重，不敢尸祿惜生，坐觀成敗。如蒙采錄，使身首分裂，異門而出，所不恨也。（《后漢·陳蕃傳》）

　　　　◇　讓封高陽侯疏　　使者即臣廬，授高陽鄉(xiāng)侯營印綬，臣誠悼心，不知所裁。臣聞讓，身之文，德之昭也，然不敢盜以為名。竊惟割地之封，功德是為。臣熟自思省，前后歷職，無它異能，合亦食祿，不合亦食祿。臣雖無素潔之行，竊慕「君子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若受爵不讓，掩面就之，使皇天震怒，災(zāi)流下民，于臣之身，亦何所寄？愿惟陛下哀臣朽老，戒之在得。（《后漢·陳蕃傳》。）　　　　◇　上竇太后疏　　臣聞言不置而行不正，則為欺乎天而負(fù)乎人。危言極意，則群兇側(cè)目，禍不旋踵。鈞此二者，臣寧得禍，不敢欺天也。今京師囂囂，道路讠宣嘩，言侯覽、曹節(jié)、公乘昕、王甫、鄭等與趙夫人諸女尚書并亂天下。附從者升進(jìn)，忤逆者中傷。方今一朝群臣，如河中木耳，汛汛東西，耽祿畏害。陛下前始攝位，順天行誅，蘇康、管霸，并伏其辜。是時(shí)天地清明，人鬼歡喜，柰何數(shù)月復(fù)縱左右？元惡大奸，莫此之甚。今不急誅，必生變亂，傾危社稷，其禍難量。愿出臣章，宣示左右，并令天下諸奸，知臣疾之。（《后漢·陳蕃傳》）

　　昔明帝時(shí)，公主為子求郎。不許，賜錢千萬。左右問之。帝曰：「郎，天官也。以當(dāng)敘德，何可妄與人邪？」今陛下以郎比一把菜，臣以為反側(cè)也。（《御覽》二百十五引《汝南先賢傳》）

　　　　◇　責(zé)諸尚書書

　　古人立節(jié)，事亡如存。今帝祚未立，政事日蹙，諸君柰何委荼蓼之苦，息偃在床？于義不足，焉得仁乎！（《后漢·陳蕃傳》。）　　◎　周景　　景，字仲饗，廬江舒人。辟大將軍梁冀府，遷豫州刺史、河內(nèi)太守，入為將作大匠。延熹中，冀誅，坐免官禁錮。尋拜尚書令，遷太仆、光祿大夫、衛(wèi)慰，代劉寵為司空，免。復(fù)代陳蕃為太尉。建寧初卒，追封安陽鄉(xiāng)侯。

　　　　◇　與尚書邊韶議奏楊秉韋著

　　秉，儒學(xué)侍講，常在謙虛；著，隱居行義，退讓為節(jié)。俱徵不至，誠違側(cè)席之望，然逶迤退食，足抑茍進(jìn)之風(fēng)。夫明王之世，必有不召之臣，圣朝弘養(yǎng)，宜用優(yōu)游之禮?？筛嬖谒鶎伲饕猿⒍髁x。如遂不至，詳議其罰。（《后漢·楊震附傳》。）

　　◎　鄭郴

　　郴，字伯林，潁川陽城人。和平初，為朝歌長。

　　　　◇　張公神道石闕銘

　　於穆張公，含和泰清。受符皇極，乾綱巛靈。何天之休，元亨利貞。無□□貴，神躍洞□?！醵取跞?，殷商北。岳朝綦陽，厥土敞平。芝草茂木，氵肅氵肅滋榮。群萌勛{分火}，激川通□?！酢鯌选酰酢酢酢?。□□□廟，克儉損盈。詔命有司，祭以中牲。歲聿再薦，公其饗零。興來億載，歷數(shù)萬君?！酢酢酢?，□□太□?！酢躏@猶，招拂英動(dòng)?！蹂a介福，惠此吏民。國無災(zāi)寇，屢獲豐年?；实勖?jí)?，干祿于天。牧守皆升，握臺(tái)輔辰。長與丞尉，超遷相因。休□烈烈，無□□□。（《隸釋三·張公神碑》。）　　◎　爰延

　　延，字季平，陳留外黃人。初為縣廷掾、鄉(xiāng)嗇夫?；傅蹠r(shí)，徵博士，舉賢良方正，再遷為侍中，拜五官中郎將，轉(zhuǎn)長水校尉，遷魏郡太守，徵拜大鴻臚，以病乞還。靈帝復(fù)特徵，不行。

　　　　◇　星變上封事　　臣聞天子尊無為上，故天以為子，位臨臣庶，威重四海。動(dòng)靜以理，則星辰順序；意有邪僻，則晷度錯(cuò)違。陛下以河南尹鄧萬（案《鄧禹傳》、《陳蕃傳》并作「鄭萬世」，此脫「世」字。）有龍潛之舊，封為通侯，恩重公卿，惠豐宗室。加頃引見，與之對(duì)博，上下黷，有虧尊嚴(yán)。臣聞之，帝左右者，所以咨政德也。故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與也。昔宋閔公與強(qiáng)臣共博，列婦人于側(cè)，積此無禮，以致大災(zāi)。武帝與亻幸臣李延年、韓嫣同臥起，尊爵重賜，情欲無厭，遂生驕淫之心，行不義之事，卒延年被戮，嫣伏其辜。夫愛之則不覺其過，惡之則不知其善，所以事多放濫，物情生怨。故王者賞人必酬其功，爵人以甄其德。善人同處，則日聞嘉訓(xùn)；惡人從游，則日生邪情?？鬃釉唬骸敢嬲呷?，損者三友?！剐俺蓟缶?，亂妾危主，以非所言則悅于耳，以非所行則玩于目，故令人君不能遠(yuǎn)之。仲尼曰：「惟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近之則不遜，遠(yuǎn)之則怨?！股w圣人之明戒也。昔光武皇帝與嚴(yán)光俱寢，上天之異，其夕即見。夫以光武之圣德，嚴(yán)光之高賢，君臣合道，尚降此變，豈況陛下今所親幸，以賤為貴，以卑為尊哉！惟陛下遠(yuǎn)讒諛之人，納謇謇之士，除左右之權(quán)，寤宦官之敝。使積善日熙，佞惡消殄，則乾災(zāi)可除。（《后漢·爰延傳》）

　　◎　陳

　　，字仲弓，潁川許人。少為縣吏都亭刺佐，后為督郵，復(fù)為郡西門亭長，轉(zhuǎn)功曹。司空黃瓊辟選理劇，補(bǔ)聞喜長，復(fù)再遷除太丘長。坐黨事逮捕，遇赦。靈帝初，大將軍竇武辟為掾?qū)?，后?fù)坐黨事免。累徵不起。中平四年卒，年八十四，私謚曰文范先生。

　　　　◇　異聞?dòng)?br>
　　郡人張廣定者，遭亂常避地。有一女，年四歲，不能步涉，又不可擔(dān)負(fù)，計(jì)棄之固當(dāng)餓死。不欲令其骸骨之露，村口有古大冢，上巔先有穿穴，乃以器盛縋之，下此女于冢中，以數(shù)月許乾飯及水漿與之而舍去。候世平定，其間三年，廣定乃得還鄉(xiāng)里。欲收冢中所棄女骨，更殯埋之。廣定往視女，故坐冢中，見其父母，猶識(shí)之，甚喜。而父母猶恐其鬼也。入就之，乃知其不死。問之從何得食。女言糧初盡時(shí)甚饑，見冢角有一物，伸頸吞氣。試效之，轉(zhuǎn)不復(fù)饑。日月為之，以至于今。父母去時(shí)所留衣被，自在冢中。不行往來，衣服不敗，故不寒凍。廣定乃索女所言物，乃是一大龜耳。女出食谷，初小腹痛，嘔逆，久許乃習(xí)。（《抱樸子內(nèi)篇·對(duì)俗》。）

　　◎　陳紀(jì)

　　紀(jì)，字元方，子。獻(xiàn)帝初，拜五官中郎將，遷侍中。出為平原相，追拜太仆，又徵為尚書令。建安初，拜大鴻臚。

　　　　◇　肉刑論

　　漢除肉刑而增加笞，本興仁惻而死者更眾，所謂名輕而實(shí)重者也。名輕則易犯，實(shí)重則傷民?！稌吩唬骸肝┚次逍?，以成三德?！埂兑住分?、刖、滅趾之法，所以輔政助教，懲惡息殺也。且殺人償死，合于古制；至于傷人，或殘毀其體，而裁翦毛發(fā)，非其理也。若用古刑，使淫者下蠶室，盜者刖其足，則永無淫放穿窬之奸矣。（《魏志·陳群傳，又見袁宏《后漢紀(j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