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辰州界湍險層出怪石窮極百熊纖所引人如猿猱山徑危仄處善士镕鐵繩系峭壁得攀緣焉舟中無俚因書所見時甲申重五日也

袤延蓄氣地轉(zhuǎn)陡，鼎州之尾五溪首。
奇峰嵯嵯矗星斗，磅礴盤旋忽左右。
非土非石凝結(jié)千載久，風(fēng)沙摶出造化手。
因勢而成自岡阜。
蠢然巨石天半來，磈磈磥磥一似群羊被叱下水走。
鬼神驅(qū)之鍵坤紐，人力于茲復(fù)何有。
想自漢家有事西南夷，鳥道窮搜入蠻藪。
三苗不待神禹殺，六詔遂憂李唐蹂。
伏波靈鼓不絕聲，鸧鴟敢啼獸敢?。
此徑一辟澒洞開，飛廬直上競抖擻。
百丈牽從石罅出，驚湍潑船急篙掊。
纜夫傴僂類蝂負(fù)，繭趾祼膚面深黝。
絕頂蛇行狀蚴蟉，巉巖怪石何所緣。
幸藉鐵繩貫且朽，日數(shù)十里卯至酉。
舟人孔勞況忍糾。
我思天地愛中原，四裔在邊設(shè)險守。
山川屹屹為金湯，木石森森列干?。
大利足恃大害伏，要使幽遐絕氛垢。
方今巖疆息兵化，已厚黍谷何憂更生莠。
書生之眼識培塿，蓬窗顧盼尤甕缶。
扼隘探原此焉取，聊供談天之舌懸河口。
忽聞大聲轟耳后，狂吟好續(xù)鯨鯢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