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林廣記 卷九 貪吝部

開當有慕開典鋪者，謀之人曰：“需本幾何？”曰：“大典萬金，小者亦須千計?！逼淙舜篑敹?。更請一人問之，曰：“百金開一錢當亦可?！庇洲o去。最后一人曰：“開典如何要本錢，只須店柜一張，當票數(shù)紙足矣?！贝巳四诵廊弧衿陂_典，至日，有持物來當者，驗收訖，填空票計之。當者索銀，答曰：“省得稱來稱去，費壞許多手腳，待你取贖時，只將利銀來交便了。”請神

一吝者，家有禱事，命道士請神，乃通城請兩京神道。主人曰：“如何請這遠的？”道士答曰：“近處都曉得你的情性，說請他，他也不信?！?br>
好放債一人好放債，家已貧矣，止余斗粟，仍謀煮粥放之。人問“如何起利？”答曰：“討飯?！?br>
大東道好善者曰：“聞當日佛好慈悲，曾割肉喂鷹，投崖喂虎。我欲效之，但鷹在天上，虎在山中，身上有肉，不能使啖，夏天蚊子甚多，不如舍身齋了蚊罷?！蹦瞬粧鞄ぃ匝曃?。佛欲試其虔誠，變一虎啖之。其人大叫曰：“小意思吃些則可，若認真這樣大東道，如何當?shù)闷?！?br>
打半死一人性最貪，富者語之曰：“我白送你一千銀子，你與我打死了罷。”其人沉吟良久，曰：“只打半死，與我五百兩何如？”命窮

鄉(xiāng)下親家新制佳釀，城里親家慕而訪之，冀其留飲。適親家他往，親母命子款待，權為荒榻留宿。其親母臥房止隔一壁，親家因未得好酒到口，方在懊悶。值親母桶上撤尿，恐聲響不雅，努力將臀夾緊，徐徐滴瀝而下。親家聽見，私自喜曰：“原來才在里面濾酒哩，想明早得嘗其味矣?！庇H母聞言，不覺失笑，下邊松動，尿聲急大。親家拍掌嘆息曰：“真是命窮，可惜濾酒榨袋，又撐破了?！?br>
兄弟種田有兄弟合種田者，禾既熟。議分。兄謂弟曰：“我取上截，你取下截?！钡苡犉洳黄?，兄曰：“不難，待明年你取上，我取下可也。”至次年，弟催兄下谷種，兄曰：“我今年意欲種芋頭哩。”

合伙做酒

甲乙謀合本做酒，甲謂乙曰：“汝出米，我出水。”乙曰：“米若我的，如何算帳？”甲曰：“我決不虧心。到酒熟時，只逼還我這些水罷了，其余多是你的?！?br>
翻臉

窮人暑月無帳，復惜蚊煙費，忍熱擁被而臥，蚊囋其面。鄰家有一鬼臉，借而帶之。蚊口不能入，謂曰：“汝不過省得一文錢耳，如何便翻了臉？”

畫像

一人要寫行樂圖，連紙筆顏料，共送銀二分。畫者乃用水墨于荊川紙上，畫出一背像。其人怒曰：“寫真全在容顏，如何寫背？”畫者曰：“我勸你莫把面孔見人罷?！?br>
許日子

一人性極吝嗇，從無請客之事。家僮偶持碗一籃，往河邊洗滌，或問曰：“你家今日莫非宴客耶？”僮曰：“要我家主人請客，除非那世里去！”主人知而罵曰：“誰要你輕易許下他日子！”醵金

有人遇喜事，一友封分金一星往賀，乃密書對內(nèi)云：“現(xiàn)五分，賒五分?！奔憾擞岩嘤匈R分，其人仍以一星之敬答之。乃以空封往，內(nèi)書云：“退五分，賒五分。”

攜燈

有夜飲者，仆攜燈往候，主曰：“少時天便明，何用燈為？”仆乃歸。至天明，仆復往接，主責曰：“汝大不曉事，今日反不帶燈來，少頃就是黃昏，叫我如何回去？”不留客

客遠來久坐，主家雞鴨滿庭，乃辭以家中乏物，不敢留飯?？图唇璧叮麣⒓核笋R治餐。主曰：“公如何回去？”客曰：“憑公于雞鴨中，告借一只，我騎去便了?！?font color='#cc0000'>不留飯

一客坐至晌午，主絕無留飯之意。適聞雞聲，客謂主曰：“晝雞啼矣。”主曰：“此客雞不準?！笨驮唬骸拔叶丘囀菧实??！?br>
射虎

一人為虎銜去，其子執(zhí)弓逐之，引滿欲射。父從虎口遙謂其子曰：“我兒須是兜腳射來，不要傷壞了虎皮，沒人肯出價錢。”

吃人

一人遠出回家，對妻云：“我到燕子磯，蚊蟲大如雞。后過三山硤，蚊蟲大如鴨。昨在上新河，蚊蟲大如鵝?！逼拊疲骸按糇?，為甚不帶幾只回來吃?！狈蛐υ唬骸八怀晕揖凸戳?，你還敢想去吃他！”慳吝

一人性最慳吝，忽感癆瘵之疾，醫(yī)生診視云：“脈氣虛弱，宜用人參培補?！辈≌唧@視曰：“力量綿薄，惟有委命聽天可也。”醫(yī)士曰：“參既不用，須以熟地代之，其價頗賤?！辈≌邠u首曰：“費亦太過，愿死而已?！贬t(yī)知其吝嗇，乃詐言曰：“別有一方，用干狗屎調(diào)黑糖一二文服之，亦可以補元神?！辈≌哕S然起問曰：“不知狗屎一味，可以禿用否？”

賣粉孩

一人做粉孩兒出賣，生意甚好，謂妻曰：“此后只做束手的，粉可稍省?！惫u去。又曰：“此后做坐倒的，當更省?！比再u去。乃曰：“如今做垂頭而臥者，不更省乎！”及做就，妻提起看曰：“省則省矣，只是看看不像個人了。”

獨管褲

一人謀做褲而吝布，連喚裁縫，俱以費布辭去。最后一縫匠云：“只須三尺足矣?！逼淙舜笙?，買布與之。乃縫一腳管，令穿兩足在內(nèi)。其人曰：“迫甚，如何行得？”縫匠曰：“你脫煞要省，自然一步也行不開的。”

莫想出頭

一人性吝者，買布一丈，命裁縫要做馬衣一件，褲一條，襪一雙，余布還要做頂包巾。匠每以布少辭去。落后一裁縫曰：“我做只消八尺，倒與你省卻兩尺，何如？”其人大喜。縫者竟做成一長袋，將此人從腳套至頭頂，口用繩收緊。其人曰：“氣悶極矣?！苯吃唬骸白仓氵@慳吝鬼，自然是氣悶的。省是省了，要想出頭，卻難哩。”一毛不拔

一猴死見冥王，求轉(zhuǎn)人身。王曰：“既欲做人，須將身上毛盡行拔去。”即喚夜叉動手。方拔一根，猴不勝痛楚，王笑曰：“畜生，看你一毛不拔，如何做人！”

因小失大

有造方便覓利者，遙見一人撩衣，知必小解，恐其往所對鄰廁，乃偽為出恭，而先踞其上。小解者果赴己廁。其人不覺，偶撒一屁，帶下糞來，乃大悔恨，曰：“何苦因小失大?！?br>
七德一家延師，供饌甚薄。一日，賓主同坐，見籬邊一雞，指問主人曰：“雞有幾德？”主曰：“五德?！睅熢唬骸耙晕铱磥恚u有七德?！眴枺骸盀楹味嗔硕拢俊贝鹪唬骸拔冶愠缘?，你卻舍不得。”

糞雞

東家供師甚薄，久不買葷。一日，糞缸內(nèi)淹死一雞，烹以為饌。師食而疑之，問其徒，徒以實告，師憤甚。少頃，主人進館，師忙執(zhí)笤帚二把，塞其口中，逼使盡食。東家曰：“笤帚如何吃得？”師曰：“你既不肯吃笤帚，如何倒叫先生吃糞雞（箕）。”

惡神

一神道險惡，賽者必用生人祭禱。有酬愿者，苦乏人獻，特于供桌中挖一孔，藏身在桌下，而伸頭于桌面。俟神舉箸，頭忽縮下。神大怒，罵曰：“這班小鬼都是賊，才得舉箸，如何嗄飯就一些沒有了?！?font color='#cc0000'>下飯

二子午餐，問父用何物下飯，父曰：“古人望梅止渴，可將壁上掛的腌魚望一望，吃一口，這就是下飯了。”二子依法行之。忽小者叫云：“阿哥多看了一眼。”父曰：“咸殺了他。”吃榧傷心

有擔榧子在街賣者，一人連吃不止。賣者曰：“你買不買，如何只管吃？”答曰：“此物最能養(yǎng)脾?！辟u者曰：“你雖養(yǎng)脾，我卻傷心?！?br>
一味足矣

一先生開館，東家設宴相待，以其初到加禮，乃宰一鵝奉款。飲至酒闌，先生謂東翁曰：“學生取擾的日子正長，以后飲饌·毋須從儉，庶得相安?！币蛑副P中鵝曰：“日日只此一味足矣，其余不必羅列。”賣肉忌賒
　
有為兒孫作馬牛者，臨終之日，呼諸子而問曰：“我死后，汝輩當如何殯殮？”長子曰：“仰體大人惜費之心，不敢從厚，縞衣布衾，二寸之棺，一寸之槨，墓道僅以土封?！蔽虜€眉良久，責其多費。次子曰：“衣衾棺槨，俱不敢用，但具蒿薦一條，送于郊外，謂之火葬而已?！蔽酞q疾其過奢。三子嘿喻父意，乃詭詞以應曰：“吾父愛子之心，無所不至，既經(jīng)殫力于生前，并惜捐軀于死后？不若以大人遺體，三股均分，暫作一日之屠兒，以享百年之遺澤，何等不好？”翁乃大笑曰：“吾兒此語，適獲我心。”復戒之曰：“對門王三老，慣賴肉錢，斷斷不可賒。”

咬嚼不過

一人死后，轉(zhuǎn)床殯殮，諸親及眾婦繞靈而哭。只見孝幃裂碎，到處飛揚，皆稱怪象。特往關魂問之，乃曰：“無他，只是當眾人咬嚼不過耳?！?font color='#cc0000'>醮酒

有性吝者，父子在途，每日沽酒一文，慮其易竭，乃約用箸頭醮嘗之。其子連醮二次，父責之曰：“如何吃這般急酒！”

吞杯

一人好飲，偶赴席，見桌上杯小，遂作嗚咽之狀。主人驚問其故，曰：“睹物傷情耳。先君去世之日，并無疾病，因友人招飲。亦似府上酒杯一般，誤吞入口，咽死了的。今日復見此杯，焉得不哭？”

好酒父子扛酒一壇，路滑跌翻。其父大怒，子乃伏地痛飲，抬頭謂父曰：“決些來么，難道你還要等甚菜？”戀席

客人戀席，不肯起身。主人偶見樹上一大鳥，對客曰：“此席坐久，盤中肴盡，待我砍倒此樹，捉下鳥來，烹與執(zhí)事侑酒，何如？”客曰：“只恐樹倒鳥飛矣?！敝髟疲骸按耸谴豇B，他死也不肯動身的?！?font color='#cc0000'>戀酒一人肩挑磁壺，各處貨賣。行至山間，遇著一虎，咆哮而來。其人愴甚，忙將一壺擲去，其虎不退。再投一壺，虎又不退。投之將盡，止存一壺，乃高聲大喊曰：“畜生，畜生！你若去，也只是這一壺。你就不去，也只是這一壺了！”

四臟

一人貪飲過度，妻子私相謀議曰：“屢勸不聽，宜以險事動之?！币蝗眨箫嫸鴩?，子密袖豬膈置噦中，指以謂曰：“凡人具五臟，今出一臟矣，何以生耶？”父熟視曰：“唐三藏尚活世，況我有四臟乎！”寡酒

一人以寡酒勸客，客曰：“不如拿把刀來殺了我罷?！敝縻等唬瑔栐唬骸皠窬茻o非好意，何出此言？”客曰：“其實當你寡不過了?！?font color='#cc0000'>白伺候

夜游神見門神夜立，憐而問之曰：“汝長大乃爾，如何做人門客，早晚伺候，受此苦辛？”門神曰：“出于無奈耳?！痹唬骸叭粍t有飯吃否？”答：“若要他飯吃時，又不要我上門了?！?br>
夢戲酌

一人夢赴戲酌，方定席，為妻驚醒，乃罵其妻。妻曰：“不要罵，趁早睡去，戲文還未半本哩?！?br>
夢美酒

一好飲者，夢得美酒。將熱而飲之，忽被驚醒，乃大悔曰：“早知如此，恨不冷吃?！?br>
截酒杯

使僮斟酒不滿，客舉杯細視良久，曰：“此杯太深，當截去一段?！敝髟唬骸盀楹?？”客曰：“上半段盛不得酒，要他何用？”

切薄肉主有留客定飯，僅用切肉一碗，既囂且少。乃作詩以誚之，曰：“君家之刀利且鋒，君家之手輕且松。切來片片如紙同，周圍披轉(zhuǎn)無二重。推窗忽遇微小風，頓然吹入五云中。忙忙令人覓其蹤，已過巫山十二峰?！?br>
滿盤多是客見坐上無肴，乃作意謝主人，稱其大費。主人曰：“一些菜也沒有，何云大費？”客曰：“滿盤都是?！敝魅嗽唬骸安嗽谀抢?？”客指盤中曰：“這不是菜，難道到是肉不成？”

滑字一家延師，供膳菲薄。時值天雨，館僮攜午膳至，肉甚少，師以其來遲，欲責之。僮曰：“天雨路滑故也。”師曰：“汝可寫滑字我看，如寫得出，便饒你打。”僮曰：“一點兒，一點兒，又是斜披一點兒，其余都是骨了?！?br>
不見肉

一母命子攜蘿卜一籃，往河邊洗滌。久之不歸，母往尋之，但存蘿卜。知兒失足墮河，淹死水中，因大哭曰：“我的肉，我的肉，但見蘿卜不見肉。”

和頭多

有請客者，盤飧少而和頭多，因嘲之曰：“府上的食品，忒煞富貴相了?！敝鲉枺骸昂我砸姷茫俊痹唬骸笆[蒜蘿卜，都用魚肉片子來拌的。少刻魚肉上來，一定是龍肝鳳髓做和頭了?！?br>
盛骨頭

一家請客，骨多肉少。客曰：“府上的碗想是偷來的？”主人駭曰：“何出此言？”客曰：“我只聽見人家罵說：‘偷我的碗，拿去盛骨頭。’”

收骨頭

館僮怪主人每食必盡，只留光骨于碗，乃對天祝曰：“愿相公活一百歲，小的活一百零一歲。”主問其故，答曰：“小人多活一歲，好收拾相公的骨頭?！?font color='#cc0000'>涂嘴

或有宴會，座中客貪饞不已，肴使既盡。館僮憤怒而不敢言，乃以鍋煤涂滿嘴上，站立傍側(cè)。眾人見而訝之，問其嘴間何物。答曰：“相公們只顧自己吃罷了，別人的嘴管他則甚?！?br>
索燭

有與善啖者同席，見盤中且盡，呼主翁拿燭來。主曰：“得無太早乎？”曰：“我桌上已一些不見了?！?br>
借水

一家請客，失分一箸。上菜之后，眾客朝拱舉箸，其人獨抻手而觀。徐向主人曰：“求賜清水一碗?！敝鲉栐唬骸昂翁幱弥?？”答曰：“洗干凈了指頭，好拈菜吃?！?font color='#cc0000'>善求

有作客異鄉(xiāng)者，每入席，輒狂啖不已。同席之人甚惡之，因問曰：“貴處每逢月食，如何護法？”答曰：“官府穿公服群聚，率軍校侍兵擊鼓為對，俟其吐出始散?！逼淙艘鄦柾咴唬骸百F鄉(xiāng)同否？”答曰：“敝處不然，只是善求?！眴枺骸叭绾吻蠓?？”曰：“合掌了手，對黑月說道：‘阿彌陀佛，脫煞兇了，求你省可吃些，剩點與人看看罷。’”

好啖

甲好啖，手不停箸，問乙曰：“兄如何箸也不動？”乙還問曰：“兄如何動也不住？”

同席不認

有客饞甚，每人座，輒餮饕不已。一日，與之同席，自言曾會過一次，友曰：“并未謀面，想是老兄錯認了?！奔吧喜撕?，啖者低頭大嚼，雙箸不停。彼人大悟，曰：“是了，會便會過一次，因兄只顧吃菜，終席不曾抬頭，所以認不得尊容，莫怪莫怪?！?font color='#cc0000'>喜屬犬

一酒客訝同席者飲啖太猛，問其年，以屬犬對?？驮唬骸霸缡侨?，若屬虎的，連我也都吃下肚了?！?br>
問肉

一人與瞽者同席，先上東坡肉一碗，瞽者舉箸即拑而啖之。同席者惡甚。少焉復來撈取，盤中已空如也。問曰：“肉有幾塊？”其人憤然答曰：“九塊?！鳖咴唬骸澳愕匠粤税藟K么?！?br>
吃黃雀

兩人共席而飲，碗內(nèi)有黃雀四只，一人貪食其三，謂同席者曰：“兄何不用？”其人曰：“索性放在兄腹中，省得他們拆了對？”

啖餛飩一妻病，夫問曰：“想甚吃否？”妻曰：“除非好肉餛飩，想吃一二只?！狈驗橹我挥?，意欲與妻同享，方往取箸回，而妻已染指啖盡，止余其一。夫曰：“何不并啖此枚？”妻攢眉曰：“我若吃得下此只，不害這病了?！?br>
罰變蟹

一人見冥王，自陳一生吃素，要求個好輪回。王曰：“我那里查考，須剖腹驗之?！奔绕剩娨欢丘捪?。因曰：“罰你去變一只蟹，依舊吐出了罷?！?font color='#cc0000'>不吃素

一人遇餓虎，將遭啖。其人哀懇曰：“圈有肥豬，愿將代己?！被⒃S之，隨至其家。喚婦取豬喂虎，婦不舍曰：“所有豆腐頗多，亦堪一飽?！狈蛟唬骸傲T么，你看這樣一個狠主客，可是肯吃素的么？”

酒煮滾湯

有以淡酒宴客者，客嘗之，極贊府上烹調(diào)之美。主曰：“粗肴未曾上桌，何以見得？”答曰：“不必論其它，只這一味酒煮白滾湯，就妙起了?！?br>
淡酒

有人宴客用淡酒者，客向主人索刀。主問曰：“要他何用？”曰：“欲殺此壺?！庇謫枺骸皦睾慰蓺?？”答曰：“殺了他，解解水氣?！?br>
淡水河魚與海魚攀親，河魚屢往，備擾海錯。因語海魚：“親家，何不到小去處下顧一顧？”海魚許焉。河魚歸曰：“海頭太太至矣?！鼻彩窒?lián)裆罡塾?。海魚甫至港口便返，河魚追問其故，答曰：“我吃不慣貴處這樣淡水?！?br>
索米一家請客，酒甚淡?？驮唬骸半瑞傊淮俗阋?，倒是米求得一撮出來?！敝髟唬骸耙斡?？”答曰：“此酒想是不曾下得米，倒要放幾顆?！?br>
酒死

一人請客，客方舉杯，即放聲大哭。主人慌問曰：“臨飲何故而悲？”答曰：“我生平最愛的是酒，今酒已死矣，因此而哭?！敝餍υ唬骸熬迫绾蔚盟?？”客曰：“既不曾死，如何沒有一些酒氣？”

送君代酒

一客訪客，主人不留飲食，起送出門，謂客曰：“古語云：‘遠送當三杯’，待我送君里許?！笨挚土魷弊湫涠?。客曰：“求從容些，量淺，吃不得這般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