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漢文 卷二十二

　　◎　郭興

　　興，字少戇，河南開封人。更始初，為丞相長史，拜諫議大夫，奉命安集關(guān)西及朔方、涼、益三州還拜涼州刺史，坐事免。避亂隴西，依隗囂。建武六年，東歸，征拜太中大夫，監(jiān)岑彭、傅俊軍。及公孫述死，留屯成都。坐事左轉(zhuǎn)蓮勺令，免。閣閿鄉(xiāng)，三公累辟不就。

　　　　◇　說更始西都長安　　陛下起自荊楚，權(quán)政未施，一朝建號(hào)，而山西雄桀爭(zhēng)誅王莽，開關(guān)郊迎者，何也？此天下同苦王氏虐政，而思高祖之舊德也。今久不撫之，臣恐百姓離心，盜賊復(fù)起矣?！洞呵铩窌庚R小白入齊」，不稱侯，未朝廟故也。今議者欲先定赤眉而后入關(guān)，是不識(shí)其本而爭(zhēng)其末，恐國家之守，轉(zhuǎn)在函谷，雖臥洛陽，庸得安枕乎？（《后漢·鄭興傳》）

　　　　◇　說隗囂不稱王

　　《春秋傳》云：「口不道忠信之言為へ，耳不聽五聲之和為聾?！归g者諸將集會(huì)，無乃不道忠信之言；大將軍之聽，無乃阿而不察乎？昔文王承積德之緒，加之以睿圣，三分天下，尚服事殷。及武王即位，八百諸侯不謀同會(huì)，皆曰「紂可伐矣」，武王以未知天命，還兵待時(shí)。高祖征伐累年，猶以沛公行師。今令德雖明，世無宗周之祚，威略雖振，未有高祖之功，而欲舉未可之事，昭速禍患，無乃不可乎？惟將軍察之。（《后漢·鄭興傳》）　　　　◇　日食上疏

　　《春秋》以天反時(shí)為災(zāi)，地反物為妖，人反德為亂，亂則妖災(zāi)生。往年以來，謫咎連見，意者執(zhí)事頗有闕焉。案《春秋》「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傳曰：「日過分而未至，三辰有災(zāi)，于是官降物，君不舉，避移時(shí)，樂用鼓，祝用幣，史用辭。」今孟夏，純乾用事，陰氣未作，其災(zāi)尤重。夫國無善政，則謫見日月，變咎之來，不可不慎，其要在因人之心，擇人處位也。堯知鯀不可用而用之者，屈己之明，因人之心也。齊桓反政而相管仲，晉文歸國而任郄者，是不私其私，擇人處位也。今公卿大夫多舉漁陽太守郭亻及可大司空者，而不以時(shí)定，道路流言，咸曰「朝廷欲用功臣」，功臣用則人位謬矣。愿陛下上師唐、虞，下覽齊、晉，以成屈己從眾之德，以濟(jì)群臣讓善之功。夫日月交會(huì)，數(shù)應(yīng)在朔，而頃年日食，每多在晦。先時(shí)而合，皆月行疾也。日，君象，而月，臣象。君亢急則臣下促迫，故行疾也。今年正月繁霜，自爾以來，率多寒日，此亦急咎之罰。天于賢圣之君，猶慈父之于孝子也，丁寧申戒，欲其反政，故災(zāi)變?nèi)砸?，此乃國之福也。今陛下高明，而群臣惶促，宜留思柔克之政，垂意《洪范》之法，博采廣謀，納群下之策。（《后漢·鄭興傳》）

　　臣聞國無政不用善，則取謫于日月之災(zāi)，故政不可不慎也。其道務(wù)三而已：一曰擇人，二曰因民，三曰從時(shí)。此應(yīng)變之要也。昔在帝堯，洪水滔天，帝求俾。岳曰：「鯀哉！」帝知鯀不可，然猶屈己之是，從岳之非，重違眾也。昔齊桓公避亂于莒，鮑叔從焉。既反國，鮑叔舉管仲，桓公從之，遂立九合之功。晉文公奔翟，從者五人。既得晉國，將謀元帥。趙衰以郄為閱禮樂、敦詩書，使將中軍，而五子下之，故能伏強(qiáng)楚之于城濮，納天子于王城。今袞職有闕，朝論輒議功臣。功臣用，則鮑、趙之舉息矣。愿陛下上師陶唐，下覽齊、晉，以成屈己從眾之德，以濟(jì)群臣舉善之美。臣聞上竭聰明，則下懼其罪。故日者，君象也；月者，臣象也。君威亢急，則臣道迫促。愿陛下留神寬恕，以崇柔克之德。（袁宏《后漢紀(jì)》六。案：此與本傳各有刪節(jié)。）　　◎　鄭眾　　眾，字仲師，興子。永平初辟司空府，以明經(jīng)給事中，遷越騎司馬。以辭使匈奴系廷尉，會(huì)赦，召為軍司馬，拜護(hù)西域中郎將，遷武威太守，歷左馮翊。建初六年，代鄧彪為大司農(nóng)。八年卒官。有《春秋左氏傳條例》九卷，《孝經(jīng)注》二卷。

　　　　◇　上疏請(qǐng)爵耿恭

　　耿恭以單兵固守孤城，當(dāng)匈奴之沖，對(duì)數(shù)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于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后殺傷丑虜數(shù)千百計(jì)，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jié)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后漢·耿恭傳》）　　　　◇　上疏諫遺使報(bào)單于

　　臣伏料北單于所欲致漢使者，欲以離南單于，令西域諸國耳，故汲汲以致漢使使既到，偃蹇自若。臣愚以為于今宜且勿答。南單于本來歸義者，望呼韓邪之助，故歸心不二。烏桓慕化，并力保蕃。今聞北單于不屈，漢復(fù)通使不止，恐南單于必懷疑，而烏桓亦有二心。單于久居漢地，具知形勢(shì)，萬分離析，規(guī)為邊害，其憂不輕。今幸有充遼之眾，揚(yáng)威北垂，雖勿答，不敢為害。（袁宏《后漢紀(jì)》十）

　　臣伏聞北單于所以要致漢使者，欲以離南單于之眾，堅(jiān)三十六國之心也。又當(dāng)揚(yáng)漢和親，夸示鄰敵，令西域欲歸化者，局促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蹇自信。若復(fù)遺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駁議者不敢復(fù)言。如是，南庭動(dòng)搖，烏桓有離心矣。南單于久居漢地，具知形勢(shì)，萬分離析，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眾，揚(yáng)威北垂雖勿報(bào)答，不敢為患。（《后漢·鄭興附傳》）　　　　◇　上言辭使匈奴

　　臣前奉命不為匈奴拜，單于恚恨，故遣兵圍臣。今復(fù)銜命，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jié)對(duì)氈裘獨(dú)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強(qiáng)。（《后漢·鄭眾傳》，又見袁宏《后漢紀(jì)》九，有小異。）　　　　◇　婚禮（案《晉書·禮志下》《宋書·禮志一》并云「古者冠婚皆有醮，鄭氏醮文三首具存。此即三首之一?！梗?br>
　　后漢鄭眾百官六禮辭，大略同于周制。而納采女家答辭末云：「奉酒肉若干，再拜反命?！蛊渌Q前人，不云吾子，皆云君。六禮文皆封之。先以紙封表，又加以皂囊，著篋中。又以皂衣篋表訖，以大囊表之，題檢文言「謁表某君門下」。其禮物凡三十種，各有謁文。外有贊文各一首，封如禮文。篋表訖，蠟封題，用皂帔蓋于箱中。無囊表，便題檢文言「謁篋某群門下」，便書贊文通共在檢上。（《通典》五十八。案此約文。）

　　　　◇　禮物

　　案以玄、、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葦、卷柏、嘉禾、長命縷、膠、漆、五色絲、合歡鈴、九子墨、金錢、祿得香草、鳳皇、舍利獸、鴛鴦、受福獸、魚、鹿、烏、九子?jì)D、陽燧，總物之所象者。玄，象天。，法地。羊者，祥也，群而不黨。雁則隨陽。清酒降福。白酒，歡之由。粳米，養(yǎng)食。稷米，粢盛。蒲，眾多性柔。葦，柔之久。卷柏，屈卷附生。嘉禾，須祿。長命縷，縫衣延壽。膠，能合異類。漆，內(nèi)外光好。五色絲，章采屈伸不窮。合歡鈴，音聲和諧。九子墨，長生子孫。金錢，和明不止。祿得香草，為吉祥。鳳凰，雌雄伉合儷。舍利獸，廉而謙。鴛鴦，飛止須匹，鳴則相和。受福獸，體恭心慈。魚，處淵無射鹿者，祿也。烏，知反哺，孝于父母。九子?jì)D，有四德。陽燧，成明安身。又有丹為五色之榮；青為色首，東方始。（《通典》五十八。案：此即謁文之約文。《通典》五十八，王彪之上書引鄭氏《婚物贊》曰「羊者祥也」。蓋禮物三十種，各有謁有贊，各題在檢上。）　　　　◇　婚禮謁文　　納采，始相與言語，采擇可否之時(shí)。問名，謂問女名，將歸卜之也。納吉，謂歸卜吉，往告之也。納徵，用束帛徵成也。請(qǐng)期，請(qǐng)吉日，將迎親，謂成禮也。（《藝文類聚》四十）　　　　◇　婚禮謁文贊

　　雁候陰陽，待時(shí)乃舉。冬南夏北，貴有其所。（《藝文類聚》九十一）

　　粳米馥芬，婚禮之珍。（《藝文類聚》八十五）

　　稷為天官。（《御覽》八百四十）　　卷柏藥草，附生山顛。屈卷成性，終無自伸。（《御覽》九百八十九）

　　嘉禾為谷，班祿是宜。吐秀五七，乃名為嘉。（《初學(xué)記》二十七）

　　長命之縷，女工所為。（《御覽》八百三十）

　　九子之墨，藏于松煙。本性長生，子孫圖邊。（《初學(xué)記》二十，《御覽》六百二）

　　金錢為質(zhì)，所歷長久。金取和明，錢用不止。（《御覽》八百三十六）

　　舍利為獸，廉而能謙。禮義乃食，口無譏愆。（《御覽》九百十三）

　?。x鴦鳥）雌雄相類。寒涼守節(jié)，險(xiǎn)不能傾。（《藝文類聚》八十九。案：《通典》所載禮物三十種，自「玄、」至「陽燧」僅二十九種。而無「女貞」，豈脫此一種邪？抑「女貞」即「九子?jì)D」邪？當(dāng)考。）

　　◎　趙熹

　　熹，字伯陽，南陽宛人。更始初，征為郎中，行偏將軍事。以破王尋、王邑功拜中郎將，封勇功侯。建武初，拜簡陽侯相，遷平原太守。后征為太仆，拜太尉，賜爵關(guān)內(nèi)侯。明帝初，封節(jié)鄉(xiāng)侯，尋坐事免，起為衛(wèi)尉，行太尉事。章帝初，進(jìn)太傅，錄尚書事。建初五年卒，年八十四。

　　　　◇　上言宜封禪　　自古帝王，每世之隆，未嘗不封禪。陛下圣德洋溢，順天行誅，撥亂中興，作民父母，修復(fù)宗廟，救萬姓命，黎庶賴福，海內(nèi)清平。功成治定，群司禮官咸以為宜登封告成，為民報(bào)德。百王所同，當(dāng)仁不讓。宜登封岱宗，正三雍之禮，以明靈契望秩群神，以承天心也。（《續(xù)漢·祭祀志上》注補(bǔ)引《東觀書》「太尉趙熹上言」）

　　　　◇　奏上明帝尊號(hào)

　　禮，祖有功，宗有德。孝明皇帝功德茂盛，宜上尊號(hào)曰顯宗，四時(shí)食于世祖廟，如孝文皇帝在高廟之禮，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續(xù)漢·祭祀志下》注補(bǔ)引《東觀書》「章帝初即位，太尉熹等奏」。）

　　◎　梁統(tǒng)　　統(tǒng)，字仲寧，安定烏氏人。襯仕州郡。更始時(shí)，召補(bǔ)中郎將，使安集涼州郡拜酒泉太守，后為武威太守。建武五年，與竇融遣使歸誠，加宣德將軍。及隗囂敗，封成義侯。隴、蜀平，入朝，以列侯奉朝請(qǐng)，更封高山侯，拜太中大夫。后出為九江太守，定封陵鄉(xiāng)候。

　　　　◇　刑罰務(wù)中疏

　　臣竊見元帝初元五年，輕殊死之刑三十四事，哀帝建平元年盡四年，輕殊死者刑八十一事，其四十二事手殺人者，皆減死罪一等，著為常法。自是以后，人輕犯法，吏易殺人，吏民俱失，至于不羈。臣愚以為刑罰不茍務(wù)輕，務(wù)其中也。君人之道，仁義為主，仁者愛人，義者政理，愛人以除殘為務(wù)，政理以去亂為心。是以五帝有流、殛、放、殺之誅，三王有大辟、刻肌之刑，所以為除殘去亂也。故孔子稱「仁者必有勇」，又曰「理財(cái)政辭，禁民為非曰義」。高帝受命誅暴，平蕩天下，制約令，定法律，傳之后世，誠得其宜，可常施行。文帝寬惠溫克，遭世康平，因時(shí)施恩，省去肉刑，除相坐之法，他皆率由舊章，天下幾致升平。武帝值中國隆盛，財(cái)力有余，出兵命將，征伐遠(yuǎn)方，軍役數(shù)興，百姓罷弊，豪杰犯禁，奸吏弄法，故設(shè)首匿之科，著知從之律，以破朋黨，以懲隱匿。宣帝聰明正直，履道握要，以總御海內(nèi)，臣下奉憲，不失繩墨，因循先典，天下稱理。元帝法律，少所改更，天下稱安。至孝成、孝哀，承平繼體，即位日淺，扣斷尚寡，丞相王嘉等，輕為穿鑿，猥以數(shù)年之間，虧除先帝舊約成律，凡百有余事，或不便于理，或不厭民心。臣謹(jǐn)表取其尤妨政體害善良者，傅奏如左。伏惟陛下苞五常，履九德，權(quán)時(shí)撥亂，功逾文、武，德侔高皇，誠宜博施濟(jì)時(shí)。而反因循季世之末節(jié)，衰微之軌跡，誠非所以還初反本、據(jù)元更始也。愿陛下回神明察，考量得失，宣詔有司，悉舉初元、建平之所穿鑿，考其輕重，察其化俗，足以知政教所處，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定不易之典，施無窮之法，天下幸甚。（《后漢·梁統(tǒng)傳》，《晉書·刑法志》，《通典》一百六十三。又袁宏《后漢紀(jì)》六，與此小異。）

　　　　◇　復(fù)上言

　　有司以臣今所言，不可施行。尋起之所奏，非曰嚴(yán)刑。竊謂高帝以后，至乎孝宣，其所施行，多合經(jīng)傳，宜比方今事，驗(yàn)之往古，聿遵前典，事無難改，不勝至愿。愿得召見，若對(duì)尚書近臣，口陳其狀。（《后漢·梁統(tǒng)傳》，又見《晉書·刑法志》）

　　　　◇　對(duì)尚書問狀

　　聞圣帝明王，制立刑罰，故雖堯、舜之盛，猶誅四兇。經(jīng)曰：「天討有罪，五刑五庸哉?！褂衷唬骸鸽贾瓢傩?，于刑之衷?！箍鬃釉唬骸感塘P不衷，則人無所厝手足?！怪灾疄檠?，不輕不重之謂也。《春秋》之誅，不避親戚，所以防患救亂，坐安眾庶，豈無仁愛之恩，貴絕殘賊之路也？自高祖之興，至于孝宣，君明臣忠，謀謨深博，猶因循舊章，不輕改革，海內(nèi)稱理，斷獄益少。至初元、建平，所減刑罰，百有余條，而盜賊浸多，歲以萬數(shù)。間者三輔從橫，群輩并起，至燔燒茂陵，火見未央。其后隴西、北地、西河之賊越州度郡，萬里交結(jié)，攻取珍，劫略吏人，詔書討捕，連年不獲。是時(shí)以天下無難，百姓安平，而狂狡之勢(shì)，猶至于此，皆刑罰不衷，愚人易犯之所致也。由此觀之，則刑輕之作，反生大患；惠加奸軌，而害及良善也。故臣統(tǒng)愿陛下采擇賢臣孔光、師丹等議。（《后漢·梁統(tǒng)傳》「議上，遂寢不報(bào)」。）

　　　　◇　與杜林書

　　君非隗囂，不降志辱身，至簪蒿席草，不食其粟。（《文選·任劉先生夫人墓志》注引《東漢記》）

　　◎　梁松

　　松，字伯孫，統(tǒng)子。少為郎，尚光武女舞陰長公主，襲封陵鄉(xiāng)侯，再遷虎賁中郎將。永平初，遷太仆，坐罪免，尋下獄死。　　　　◇　上疏爭(zhēng)封石

　　登封之禮，告功皇天，垂后無窮，以為萬民也。承天之敬，尤宜章明。奉圖書之瑞，尤宜顯著。今因舊封，竄寄玉牒故石下，恐非重命之人。受命中興，宜當(dāng)特異，以明天意。（《續(xù)漢·祭祀志上》「上以用石功難，欲及二月封故詔松欲因故封石空檢，更加封而已。松上疏爭(zhēng)之，以為」云云。又見《通典》五十四）

　　　　◇　祭泰山議　　《記》曰：「齊將有事泰山，先有事配林?！股w諸侯之禮也。河岳視公侯，王者祭焉。宜無即事之漸，不祭配林。（《后漢·祭祀志上》）　　◎　梁竦

　　竦，字叔敬，松弟。坐松事徙九真，后聽還本郡。章帝納其女為貴人，生和帝。建初八年，為竇氏所陷，死獄中。永元九年，事白，追封褒親侯，謚曰愍候。

　　　　◇　悼騷賦

　　彼仲尼之佐魯兮，先嚴(yán)斷而后弘衍。雖離讒以嗚邑兮，卒暴誅于兩觀。殷伊周之協(xié)德兮，暨太甲而俱寧。豈齊量其幾微兮，徒信己以榮名。雖吞刀以奉命兮，抉目眥于門閭。吳荒萌其已殖兮，可信顏于王廬？圖往鏡來兮，闕北在篇。君名既泯沒兮，后辟亦然。屈平濯德兮，潔顯芬香。句踐罪種兮，越嗣不長。重耳忽推兮，六卿卒強(qiáng)。趙隕鳴犢兮，秦人入疆。樂毅奔趙兮，燕亦是喪。武安賜命兮，昭以不王。蒙宗不幸兮，長平顛荒。范父乞身兮，楚項(xiàng)不昌。何爾生不先后兮，惟洪勛以遐邁。服荔裳如朱紱兮，騁鸞路于奔瀨。歷蒼梧之崇丘兮，宗虞氏之俊。臨眾瀆之神林兮，東賴職于蓬碣。祖圣道而垂典兮，褒忠孝以為珍。既匡救而不得兮，必殞命而后仁。惟賈傅其違指兮，何楊生之欺真。彼皇麟之高舉兮，熙太清之悠悠。臨岷川以愴恨兮，指丹海以為期。（《后漢·梁竦傳》注引《東觀記》）

　　◎　梁扈

　　扈，松子。永元中，為黃門侍郎，歷位卿、校尉。永初中，為長樂少府?！　　　　蟆∏矎男朱犋プ嘤浫?br>
　　《春秋》之義，母以子貴。漢家舊典，崇貴母氏。今梁貴人親育圣躬，而不蒙尊號(hào)，求得申議。（袁宏《后漢紀(jì)》十四，《后漢·梁松傳》）

　　◎　梁商

　　商，字伯夏，竦孫。少以外戚拜郎中，遷黃門侍郎。永建勻雍爵乘氏侯，遷侍中、屯騎校尉。陽嘉初，以后父加位特進(jìn)，拜執(zhí)金吾，尋拜大將軍。永和六年卒，謚曰忠侯。

　　　　◇　招降匈奴表

　　匈奴寇畔，自知罪極，窮鳥困獸，皆知救死，況種類繁熾，不可單盡。今轉(zhuǎn)運(yùn)日增，三軍?？啵搩?nèi)給外，非中國之利。竊見度遼將軍馬續(xù)，素有謀謨，且典邊日久，深曉兵要，每得續(xù)書，與臣策合。宜令續(xù)深溝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購賞，明其期約。如此，則丑類可服，國家無事矣。（《后漢·南匈奴傳》）

　　　　◇　上書辭增國土（陽嘉元年）

　　祿命過厚，受祖考多福，又托日月末光，以斗筲之材，乘君子之器，懼有負(fù)乘之累，不守歷世之榮，誠不如舊制，與左賢同科。（袁宏《后漢紀(jì)》十八，「陽嘉元年」。）

　　　　◇　上書讓屯騎校尉（永和三年）

　　臣托椒房，被蒙榮寵，兼官二職，非材所堪，受寵戰(zhàn)栗，驚懼惶戚，不遑寧處。披露赤誠，敢遂狂狷，謹(jǐn)上屯騎校尉印綬。（袁宏《后漢紀(jì)》十八）

　　　　◇　上書辭少子不疑為步兵校尉（永和四年）

　　不疑童孺，猥處成人之位，是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昔者晏平仲辭背阝殿以守其富，公儀休不愛魚食以定其位。臣雖不才，亦愿固福祿于圣世，故敢布腹心，觸罪歸誠。（袁宏《后漢紀(jì)》十九）

　　　　◇　上書

　　猥復(fù)起超宿德。（《文選·應(yīng)璩與曹長思書》注引《東觀漢記》）

　　　　◇　止逮捕張逵獄疏（永和四年。袁宏《作》「表」）

　　《春秋》之義，功在元帥，罪止首惡，故常不僭溢，刑不淫濫，五帝、三王所以同致康也。竊聞考故中常侍張逵等，辭語多所牽及。大獄一起，無辜者眾，死囚久系，纖微成大，非所以順迎和氣，平政成化也。宜早訖竟，以止逮捕之煩。（《后漢·梁商傳》，又略見袁宏《后漢紀(jì)》十九）

　　　　◇　移書馬續(xù)等

　　中國安寧，忘戰(zhàn)日久。良騎野合，交鋒接矢，決勝當(dāng)時(shí)，戎狄之所長，而中國之所短也。強(qiáng)弩乘城，堅(jiān)營固守，以待其衰，中國之所長，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務(wù)先所長，以觀其變，設(shè)購開賞，宣示反悔，勿貪小功，以亂大謀。（《后漢·南匈奴傳》）　　　　◇　病篤敕子冀等

　　吾以不德，享受多福。生無以輔益朝廷，死必耗費(fèi)帑藏，衣衾飯晗、玉匣珠貝之屬，何益朽骨。百僚勞擾，紛華道路，增塵垢，雖云禮制，亦有權(quán)時(shí)（袁宏《紀(jì)》作「但增塵垢，我生平所不愿，雖有圣人之制，亦有權(quán)時(shí)之宜」。）方今邊境不寧，盜賊未息（袁宏《紀(jì)》此下有「朝廷用度，常若不足」），豈宜重為國損！氣絕之后，載至冢舍，即時(shí)殯斂。斂以時(shí)服，皆以故衣，無更裁制。殯已開冢，冢開即葬。祭食如存，無用三牲。孝子兼述父志，不宜違我言也。（《后漢·梁商傳》，又見袁宏《后漢紀(jì)》十九，篇末作「上無損于國，下從吾本意。孝子善述人之志，忠臣每事依先公。必從吾言，使魂神有知，無恨于黃泉」。）　　◎　梁冀

　　冀，字伯卓，商子。初為黃門侍郎，轉(zhuǎn)侍中、虎賁中郎將、越騎步兵校尉、執(zhí)金吾。永和初，拜河南尹。六年，襲封乘氏侯，拜大將軍。及順帝崩，擅權(quán)，歷沖帝、質(zhì)帝。尋行弒立事，延熹二年收，徙封比景鄉(xiāng)侯，自殺。

　　　　◇　上書讓步兵校尉

　　列校之職，上應(yīng)天工，下厭群望，實(shí)非愚臣所宜。（《北堂書鈔》六十一引《東觀漢記》）

　　　　◇　報(bào)朱穆書

　　如此仆亦無一可耶？（《后漢書·朱穆傳》）